江白真的被恶心到了,他曾经位居一品,什么时候见过这么腌臜的事,今儿却亲眼看着有人在他灶房门口玩了个大的。
往后这灶房做的东西他都不想吃了!
不过也没什么往后了,楚悠扬拿着地契,这处院子已经不是他的了,虽然说让他在这儿养伤,但是江白才惴惴不安地躺下,他屋里就来人了。
大儿子,二儿子,三儿子,小女儿……
江家所有的子女都来了……
“爹,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瑾王的人来通知我说是让我搬走?”
“是呀,这不是我们的家吗?他瑾王真是欺人太甚,皇亲贵胄怎么了,就能这么欺负平民百姓吗?”
“咱们得去告御状!我就不信了,天子脚下还能有这么无法无天的事!”
江白听得脑仁疼,直接大吼了一声:“都滚下去!”
这事说来怪江夫人,却也怪他自己。
要是他早张罗去官府补办房地契,应该就没这种事了,可他一直觉得江夫人藏匿了这些,一直想让她自己给拿出来,就没去补办。
不过江白可不承认是自己的错,他活了半辈子,几时错过?
家里孩子们一通吵,江白想明白了一件事,他匆忙把大儿子江高哲叫了来:“你快去官府,把家里下人和姨娘们的身契都补办一下!”
江高哲满心不解,但江白的态度却不容置喙,于是他只得从命。
可江高哲的行程还是被耽误了。
因为他还没等出大门,就听说江如锦失踪了。
明明刚才还在江白屋里看见她的,谁知道就是这么一眨眼的功夫,谁都找不到她的人了。
江家上下好一顿找。
他们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江如锦这会儿已经坐上马车出城了。
这也是江高韵的功劳。
他将江家宅子卖给了楚悠扬,知道他今日来收房,便想看看热闹。结果看得他差点笑掉大牙。
江家的人去江白房间的时候,话并没有说全,有的人还认为,是不是江家要倒台了,这是不是皇家释放的什么信号。
秉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江高韵决定再给江家添把柴。
于是他趴在江如锦的墙头上,冷嘲热讽道:“让你们再得意,很快你们就不如我了,要知道砍脑袋可不好玩。谁说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我可告诉你,脑袋掉了之后眼珠子还能转,而且还会喊疼呢!”
江如锦本来就人小鬼大,正跟丫鬟讨论江家的走向呢,就听到这么一句,顿时肝就一颤。
江白被降职的事他们都知道,再加上今天的事,她本来就心里没底。再一听江高韵的话,心里更是有想法了。
眼下一切征兆都不太好,看起来江白没希望东山再起了,而且还有可能牵连到她,她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江如锦趁乱带着自己值钱的东西跑了,连她娘都没带。她想得多,怕她娘不肯走,又怕她娘跟江白告密,回头可就走不成了。
她倒是走得干脆利落,却害得江家人好找,江高哲想起自己有事还没办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今儿是办不成了,明儿再说吧。
他没想到,这么一拖,就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