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进我们的寝室,我就感觉到一股凉意,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浑身好像坠入冰窖一样。 奇怪了,我用手碰了碰栏杆,栏杆好像一块冰坨子一样,我打了个激灵,我们寝室。什么时候这么冷了? 再看面前,我也吓住了,脸色发白,不知如何是好。 人高马大的寝室长哪里还有往日的威风,哆哆嗦嗦,连一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我长叹一口气,才勉强有了勇气去直视眼前的场景,只见屋梁上垂下根绳子,吊着一个白衣女人,风吹起,白衣女人的衣裳像一块破布,掀起她枯瘦的身体。 不怪寝室长,大白天的,突然出现一个吊死的女人,谁不害怕啊!我深呼吸了好几下,心绪才稳定了一点。 一颗心却依然是跳得极快,至于旁边的寝室长,一个堂堂的大男人,居然抱着枕头,要吓哭了,“齐云,齐云……”他差点没从床上滚下来。 “求你救救我们吧。”寝室长简直要吓哭了,“他们那几个人……都都 都怎么了?我心一凉,小心翼翼地掀开了被子,那几个人躺倒在被窝里,已没了呼吸,简直像要马上毙命一般! 我脸色发白。牙齿打颤。 现在,我能明白寝室长为什么恐惧到了极点了。 不只是看见鬼,还有被死亡笼罩的恐惧,谁又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就是自己。 “齐云。”寝室长哭着道,“你快救救我们吧,这个女鬼说了,她只要见你?” “齐云,你不是一直很有勇气吗。”一个讥讽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怎么今天和这些人也没什么区别,都吓得要尿裤子了啊? 我一下子感到如坠冰窟,这句话带着一股阴森森的寒气,仿佛要把人往深渊里拖一样,那个吊着的女鬼转过了脸,正是张淑兰。 她的容貌十分美丽,只是脸色十分苍白,连同嘴唇也是苍白的,如同一朵玉兰花,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是绝对让人生不起美丽之感的,包括我。 她的嘲笑依然在耳边:“齐云,你不是一直很能耐吗,怎么今天见了我,也吓跪了啊?' 我感到脸上一阵发烧,靠,居然在一个女鬼面前失了面子,寝室长则直冒星星眼,在他看来,我简直是逆天了,居然还和这女鬼很熟的样子。哥们,你这么出现,谁不害怕啊? “你 你能出来了,不好好呆着,跑出来吓什么人?” “哼。”张淑兰依然吊着一根绳子,晃晃悠悠的,远远看去,就像一块晾着的白布,我还能听到绳子咯吱咯吱的响声。”齐云,你就是这么对我说话的?我可是很遵守承诺的,这几天,我已经不闹事了。 “要是我不这样,你以为你有今日的风光? 我被她怼得有点哑口无言。 你 你要见我就来找我,干嘛一直这么吓他们?” “哼,鬼知道你去哪了,“张淑兰把脖子吊在绳子上荡秋千,关键是她还荡得很高兴的样子,这点让我无语,“你不在,我就只好吓他们了,直到你出现为止。’ 可怜的室友,我看了他们一眼,寝室长哆哆嗦嗦,脸色发白,这样的女鬼,他连直视都不敢,我倒好,居然还和她拉家常,我在他心里一定闪着光的伟光正人物。 我苦笑,兄弟,你不知道我这胆量是怎么练出来的。 “好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齐云,“张淑兰笑得眉毛弯弯,“你知道怎么救你兄弟陈傲然了吗?' “你……”我下意识地后退,咬着牙齿,“你要是再敢折磨他,我一定和你势不两立! “放心。”张淑兰一脸似笑非笑,“我又不是什么变态。既然没什么了,我肯定不会为难他了,只是你知道,一些事肯定不是掌握在我手里。 我点点头,疑虑地看着她,这点信任,我对他还是有的。 “所以我交代你的事情你要尽快哦,不然我也不保证你的兄弟会在最后变成什么样子。 我越来越疑惑,有些懵逼,眨着眼睛看着她。 她交代我什么事情了?我怎么不记得了? 张淑兰看着我,其实她的眼睛很明亮,但我现在对这双眼睛的感觉,就剩下恐惧,她的眼睛平时总是空洞而飘忽的,但是现在我却读到了一两丝很微妙的含义。 我抑制住了要表达的冲动,张淑兰一定意有所指,我轻轻过去,她冰凉的手指,在我手上写下几个字,今晚八点,404教室,救你兄弟。 我瞪大了眼睛。 不敢置信一般,但她却给我一个肯定的眼神,我手心里全是汗,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为什么,这种事要偷偷摸摸地说,而不是光明正大地讲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将心中的疑问放回了肚子里。 她说完这句话后,身影一下子就消失了。 连同屋子里的那股寒气也随之消失,好像她刚才不存在于这里一样。我心里满怀疑惑。 见鬼的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齐云。”见女鬼走了,寝室长松了口气,“他们怎么样了啊?” “他们阴气入体不深,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那就好。”寝室长带着哭腔,“齐云,下次你可别随便走了,要是再来这么一吓一” 我安慰地看了他一眼,想想他也真是够可怜的,一个吊死鬼天天在他面前晃啊晃,身边的兄弟都沉睡不醒,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厄运会不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实际上我的思绪在飞速地旋转。 张淑兰这么出现在宿舍吓我室友,她绝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一定是有急事。 急到什么程度? 关键是,她为什么偷偷摸摸地说,而不敢光明正大地告诉我? 难道,我周围有眼线,会听到我们的对话? 这么想着我心里顿时一凉。 从寝室长的话语中我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我一下子成了全校的风云人物,原因很简单,徐陵因为我打了风水师一耳光,已经在校园传开了。 我一向和徐陵不对付,现在居然成了徐陵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