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我门的,是个四十岁出头的大姐。
浓妆艳抹,廉价的化妆品和廉价的鲜艳裙子,让我看一眼,就猜了个大概。
果然。
她笑嘻嘻的问我道:“帅哥,一个人?跟姐姐聊聊天呗?”
“不好意思,我约了我男朋友。”
我微笑回应。
大姐脸上笑容一僵,甩手走人。
隐约还听她嘴里絮叨了两句:“居然是个兔子!真晦气!”
你晦气没事,我清静。
我一清静下来,就忍不住再次想起昨晚的事。
我昨晚真醉的和白好说的一样,发酒疯了?
我始终保持怀疑。
原因很简单,我关于昨晚的记忆虽然零星,但并非完全忘了。
我大概率认定,是白好对我说谎了。
那么,问题来了。
她真的对我说谎了吗?
她为什么对我说谎?
她的谎言背后,到底隐瞒了什么?
接下来两天,我把我的记忆使劲捋了捋。
这个不足四平方的逼仄房间,限制了我的活动,集中了我的思维。
一些模糊的记忆,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那晚到了白好家之后的事情,也渐渐有了一条大致的脉络。
先是吃饭。
然后喝酒。
喝第二瓶红酒的时候,白好感谢我帮她保住了月刊,她哭了。
我趁热打铁,提了辞职,还就吴光明的事和剩余二十二万的事,做了交代。
我说我想通了,我准备跟过去断舍离,我要重新再来。
再然后,是第三瓶红酒。
事情从这瓶酒开始,脱轨了。
白好告诉我,我没机会重头再来,我会死,我家人、朋友,包括刘小琴都会死。
白好提到,吴光明会就我和我老婆离婚的事,做些安排。
白好还提到,我老婆背叛我,还有吴光明、万林石联手骗我,都是三个月前开始的。
为了佐证这一点,她还给我看了万林石骗走我钱那天,给东南集团转账的清单……
整条脉络,到这一步,是十分清晰的。
白好说过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句话,我甚至都重新记了起来。
但,白好第二天早上告诉我,根本就没有这张转账清单。
“白好,你否认的这个点,真是太好了。”
我佩服白好的选择。
因为,按她说法,我提辞职的后半截,就已经醉了,我甚至不记得她答应我辞职的事。
在那之后,我应该醉的记忆模糊了。
万一我这段记忆模糊的不厉害,我还能记起她描述的死亡威胁、她提出的吴光明的疑点、她提到的三个月前的时间点,也没关系。
她否认那张转账清单的存在,足以抵消前面这些事带给我的疑惑和冲击。
她随便一句“你醉了,我也醉了,我记不清我说过什么”,就能把我敷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