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缝隙微微颤动,涌现出一股不祥的沉滞。
永恒次主安静地悬浮在时间轴之外,它那琥珀色的伞盖微微律动,折射出幽深如深海般的光泽。
它的触须缓缓伸展,那些由无数凝固的钟表指针交织而成的时间丝线,在虚空中轻微摆动,仿佛正在拨弄某种宏大而不可见的命运琴弦。
它开始抽取那些被浪费的时间。
那些被遗忘的、未曾发挥价值的、无疾而终的瞬间,那些徒然消逝在世间的呼吸、等待、错失、犹豫、未曾使用的时间权能,甚至连最微不足道的片段——
一名垂死战士临终前错过的最后一击,
一位孤独者夜晚的呆滞凝视,
一片落叶被风卷起却终未触地的停滞,
甚至某个远古王朝一位无名者犹豫未写下的一句诗……
这些时间的残屑在沉睡了漫长纪元后,被永恒次主缓缓抽取。它们并未消散,而是被凝聚、压缩、沉淀,汇聚成一块暗红色的结晶,仿佛一颗被因果本质凝固的异端心脏。
这是一块真正意义上的“因果律武器”。
它不是实体,却比任何真实之物都更具分量。
它是流动的命运之河中,被硬生生塞入的一块凝滞物,像时间里阻塞的血栓,是所有时间可能性的逆流,是被浪费、被忽视、被遗忘的“时间概念”凝固后的产物。
而它,即将被注入「过去」与「现在」的裂隙之中。
永恒次主的琥珀色触须缓缓探出,丝滑地穿越因果的折叠层,径直刺入那由青铜年轮构成的时光轮廓之中。
承载着时间流动的道序的年轮,如同一座庞大的天体仪,以繁复的纹理刻写着过去、现在、未来的交错轨迹。
然而这一刻,当琥珀触须刺入其中,它的运转猛然一滞,整个时间回溯的结构中,一条全新的、不应存在的时间分岔被强行嵌入。
白折的过去态,与现在态,被粗暴地缝合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