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母亲会在这样的宫廷礼仪上,以这样一种民间母亲送别儿子远行的方式表达出来。
一如自己在昨天立新大典上,灵动一动双膝跪母的民间礼仪。
自己在穿越前,去外地上学时,母亲也是这样,甚至到火车站送别,还追着火车跑。
两滴眼泪,划出眼角。
现场的民众也很是动容,有着“母邦之仪”的云淑妃,雍荣华贵,令人敬重有加,不敢直视。
可方才这首《游子吟》,像极了一般人家的母亲,絮絮叨叨,却温暖人心。
难不成,天下的母亲,不论帝王民家,都是一样的?
正在这时,云淑妃并未停止,又唱出一首。
“萱草生堂阶,游子行天涯。”
“慈母依堂前,不见萱草花。”
爱读唐诗的柴霄,听出这是孟郊另一首描写母爱的《游子》,虽不如前作出名,却饱含情谊。
尤其是此时的云淑妃,微微将身子靠向一侧,好像真的在看屋前的萱草花,等着儿子归来。
柴霄想到,十日后,自己启身前往泰州,云淑妃会不会就是这样。
她,也在为今后担忧呢!
云淑妃略一停顿,拱手“谢幕”。
“我大齐王朝,以孝为先。当然,在孝之前,父严母慈,重于教导,子女方能孝顺!”
“今日祭天拜地,更是谢人!”
“愿苍天大地,佑我大许,国泰民安。”
“更愿我大许万民,慈孝共举,家和万事兴!”
现场民众气氛高涨起来,纷纷高呼。
“国泰民安!”
“家和万事兴!”
云淑妃致谢,最后说出一句。
“午膳时刻到了,王公府自己花钱,请老者和童子代表前往二楼‘人场’雅座,大家自便!”
柴霄笑了,上前挽住母亲胳膊,一同向下走。
很快来到二楼“人场”雅座,天字一号桌。
张保办事周密,之前说好的七十岁老者、贤者和大户各两位代表,一位童子代表,等候在此。
柴霄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出一句。
“刚才这竞拍的杜府、宁府和张府主事,竟然都不在邀请之列么?”
苏仲景也不住摇头,对这样的安排表示意外。
张保悄声说道。
“这三家,之前一直以傲然物外自居,发出邀请时,根本不应!”
“可是,就在刚刚君上以丹秋生之名向杜敬亭举酒时,他们三家幡然醒悟,纷纷要求前来!”
老者、贤人和大户代表,这时纷纷拱手。
“如果杜家、宁家和张家老爷子愿意前来,我们理当让位!”
柴霄哈哈大笑。
“哪有来了还换人的!”
“这样,这主桌够大,现在十人桌,加成十四人,请老三位,还有新册赤鸾公主。”
“十位改十四位,寓意一生一世,不好么?”
张保会意,急忙吩咐下去。
“速速调整安排!”
不一会儿,杜、宁、张三家老爷子前来,戴着纱巾的朱雀也一同坐下,好不热闹。
杜敬亭满脸恭敬,领着宁、张二老爷子,长施一礼。
“承蒙君上厚爱,吾等肝脑涂地,不能尽报恩德!”
柴霄笑着扶起。
“小杜的《江南风》有这样的诗句,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
“你们都是大许栋梁,刚才认捐和竞拍头亚季鱼,出了万千银两,可都是真金白银。”
“如今尽谢人德,怎能没有各位?一并道谢!绿映红!酒旗风!喝起!”
杜、宁、张三老大喜过望,各自入座,端起酒盏。
“谢过君上!淑妃娘娘!少傅!赤鸾公主!还有各位!绿映红!酒旗风!一同喝起!”
“喝起!”
这场“谢人”主桌之宴,尊卑长幼互敬,你来我往,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唤客尝。
金陵子弟来相送,欲行不行各尽觞。
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
时间并不长,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心里惦着抓紧“翻台”的柴霄,就适时提议。
“鼓楼北侧的舞狮争霸,还有南侧的比武招亲,应该都开始了!咱们借着酒劲,去瞧瞧热闹?”
众人纷纷响应。
“好啊!瞧热闹去!”
柴霄领着众人,来到北侧的舞狮争霸擂台。
禁军和内卫的舞狮队伍,已经开始了比拼。
而且,一上场就是针锋相对,刺刀见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