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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8 章 第二十七章濁山彭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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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两只大懒虫,起床了....”无病一手捏一只鼻子督促着懒虫起床。

魏兕拍掉无病的爪子扭头继续睡。“乖,别闹,难得休一天,你让我睡个懒觉。”

无病不悦:“不行,今天是官序报名的日子,而且你今天有假不就是因为王觉得应该给官吏们时间陪幼崽报名才额外批的假吗?”

“那也有一天呢,急什么?”

无病一屁股坐在魏兕脑袋上,尽管每天都会给无病洗澡洗屁屁,崽崽身上没有味道,但再没味道,脑袋被人当坐榻也没法无动于衷。

魏兕瞬间清醒,一把将崽崽掀开。“濁山无病!”

“呜哇....”

“被屁股坐了一脑袋是我不是你,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呜....是你答应今天陪我去官序报名的....哇....”

“....我错了,你别哭了,我求求你了。”实在劝不住,魏兕只得祸水东引。“我马上起来穿衣服,你看彭祖,他还躺着呢。”

无病的注意力顿时被引走。

还窝在暖和被窝里的彭祖瞬间坐起。“没有,别冤枉我,我已经起来了。”

无病道。“那你们赶紧换衣服。”

彭祖道:“那你先出去呀崽。”就算你是幼崽也男女有别。

无病担心问:“我出去了,你俩不会又躺回去吧?”

彭祖保证道:“肯定不会。”

无病迟疑了下,还是跳下床出门,出门时还体贴的拉上了门。

彭祖与魏兕对视一眼,皆无奈的下床,因为两个人都是爱美之人,每年都会裁不少新衣,一个柜子放不下,便摆了两个柜子,一人一个。夫妻俩打开柜子,不约而同的挑选了半天皆选最好看的一身。

脱去睡衣,换上选好的衣服。

“好了吗?”

“好了。”

无病推门而入,瞧了眼两人,赞道。“阿父阿母真好看。”

魏兕蹲下身体亲了一口无病。“无病更好看。”专挑她与彭祖的优点长,虽然更像彭祖,却又没有彭祖那种过分风流旖旎的感觉,都影响到给人的印象了,若不熟悉,不论是谁初见都会以为这是一个轻浮滥情的家伙。

无病骄傲道:“那是必须的,我是你俩的崽。”

夸别人还不忘顺带夸夸自己,魏兕一边为无病整理她自己穿的衣服一边道。“越大越臭美。”

无病纠正:“是自信。”

魏兕敷衍的点头,旋即对彭祖道:“赶紧做早餐,吃完出发去官序给她报名。”

官序报名有两次,原本是四次,每个季节一次招生,让幼崽交错上学,休假的时候或去官署帮忙或去农田帮忙,确保官序与农田里始终有人,先生则从年头上课上到年尾。但后来出于多方面的考虑,改成了两次,分别为春耕与秋收之后,每次报名时间为两日。农忙结束后父母有时间将幼崽送去官序,农忙的时候再给幼崽休假,让官序组织幼崽们去官署或农田帮忙,回家吃了睡,睡了吃,做梦。

报名唯一的标准便是幼崽满四周岁,不用缴纳束脩,家里离得远的,幼崽还可以寄宿(最开始是不管家里远不远都强制寄宿,隔绝父母对幼崽的影响,但随着疆域扩张,辛筝又强制幼崽入学,幼崽越来越多,宿舍不够便改了),每个月还给幼崽发一部分文具,都不收费。除此之外官序还管一日两餐,成绩优异到跳级可以加餐,若累计跳三级官序不仅提供一日三餐,且餐餐有肉,待遇非常好,当然,能不能一直读下去就不保证了。

官序的头两年读书是免费,两个学年后每年都要考试,考过了,继续免费读,官序提供吃穿,考不过,打道回府。当然,家境好,父母希望幼崽继续接受教育,在幼崽被官序淘汰后会将幼崽送去私学继续学习。

官序相当于一直花钱不见回报,每年都要国库补贴,后来有人给辛筝提了建议,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事,国库迟早会吃不消,不如让官序收费,辛筝觉得有道理,但只采纳了一半。头两年仍旧免费,两年之后将官序每年的年考划分为两个标准,第一个还是原来的标准,达到这个标准继续免费读,管吃管住;第二个是降低的标准,通过也可以继续读,但不免费,需要缴纳束脩,但束脩也不贵,辛筝查阅了私学的收费后定了个比私学低一截的束脩,两个标准都达不到的,要么回家要么去私学。

用了朝食,揣上验传、写着出生年月证明幼崽已满四周岁的出生证明等报名需要的文书,一家人坐上驴车出发去官序,沿途看到不少同样出门去官序,幼崽们大多哭得稀里哗啦的。

“学龄太小了。”彭祖一边驾车一边道。“四岁的小娃娃,去官序里要自己照顾自己,哪做得到?真不知王是怎么想的,怎么将学龄定得这么小。”

魏兕搂着崽崽道:“据说是因为幼崽闲着容易出问题,扔进官序里通过从早到晚的学习消耗精力,累到只剩下趴书案上喘气的力气,再熊的崽崽也会安分。”

彭祖惊异的看着魏兕。“真的假的?”

“应该是真的。”魏兕道。“是阿母告诉我的,王当年对第一座官序的先生亲口说,闲人多作恶,幼崽也是人,只要累不死就往死里学。”

彭祖不可思异:“就算王侯贵族多有病,她也不至于看幼崽都这么阴暗吧?”幼崽才多大,什么都不懂,能做什么恶?

魏兕问:“王第一次放火将人全家烧死,造虿盆将人扔进去喂蛇,将活人挂上城墙风干时几岁?”

彭祖道:“那个虽然残忍了点,但据我所知,她烧人全家是因为她在台城遇刺,烧人是为了震慑旁人,避免下次还在台城遇到危险,扔虿盆喂蛇的是人贩子,挂城墙上风干的是盼着她死的贵族,更多的是为了自保吧。”

虽然疯狂残忍了点,但那生存环境也不能指望人能干出点正常的事,不管谁处在那个处境都会疯狂残忍。

魏兕想了想,也觉得这个举例不太恰当,辛筝杀人或为利或为自保,在普世价值中虽然疯狂残忍,却都情有可原,遂换了个例子。“灾难君王解剖活人,或取脑髓,杀兄时几岁?”

彭祖噎住。

魏兕道:“世人都认为幼崽纯真无邪善良,但实际上幼崽比大人更残忍。”

彭祖道:“你举的两个例子都不是正常人。”

魏兕叹道:“我判过一些未成年杀人的案子,那些年幼的杀人者根本不懂生命是什么,杀人于他们而言与撕碎昆虫的翅膀没什么两样。有时我都觉得,寻常幼崽与王、青婧之间的差别可能只是前者有懂得生命需要敬畏的大人看管,不敢惹怒大人,而后者生活的环境杀人是被允许的,于是幼崽的残忍天性得到了最大的表现。稍有不同的是,王可能是在杀戮中,也可能是自己生命的朝不保夕中明了生命的可贵,从幼崽长成了大人,而灾难君王一直没学会,不论长了多少年岁都始终是幼崽。”

彭祖皱眉:“我还是觉得你将人性想得太可怕了。”

魏兕闻言道:“大概吧。”

“你要不要休一段时间的假?反正你攒的假都能休一年了。”彭祖问:“我感觉你的心态有点糟糕,是不是平时与各种罪犯打交道受到影响了?”

魏兕想了想,道:“我想想。”

一直听着两个人谈话并在脑子里思考大人在说什么的无病闻言抱着魏兕的胳膊道:“阿母阿母,全国庖人比赛,你要不和我们一起去?”

魏兕揉了揉无病的脑袋。“看看。”

不同于为了节省成本而修建在城外甚至山上各种折腾学生的大学与学宫,序学位于城邑中,倒不是不想像大学一般节省成本,而是大学的学生除了那些疯狂跳级的妖孽,都是成年人,皮糙肉厚,放到野外也没那么容易出事,而序学的学生都是幼崽,搁荒郊野外容易出事。

荒郊野外最不缺的就是豺狼虎豹,大学的学生都有习武的底子,碰上了哪怕打不过也跑得掉,而序学的幼崽们....猛兽一口就能叼走一只。

当然,不搁荒郊野外玩荒野求生不代表就会放在繁华之地,官序的选址标准哪块地皮便宜就选哪,寸土寸金的地方不允许修建序学。

地皮便宜,官序才能一圈就是一大片地,用于修建教室的土地不多,耗费地皮最多的是用于修建习武与蹋鞠的多功能演武场,幼崽每天都要习武锻炼一个时辰;第二占地皮的是宿舍,除了城邑中的幼崽,周围乡里的幼崽也大多会进入官序,后者因为家里离得远,每天往来家与官序肯定来不及,也不安全,都是住宿,放长假时回去一趟,大部分时候是父母赶集时来官序探望幼崽。

哪怕一个房间住好几只幼崽,少则数百,多则成千上万的幼崽需要的宿舍也不少。

最终结果便是官序的占地规模与建筑规模无一不是冠绝当地,建筑少则几十间大屋,多则数百间大屋,且多两层的建筑,老远就能看到。

老远看到那成群的二层建筑群时无病忍不住惊叹。“好大。”

彭祖道:“要容纳近万幼崽,自然要大。”

无病左右看了看,送崽报名的家庭确实很多,更有很多就住在附近的。“咦,这里怎么那么多房子?不是说官序都是建在人少的地方吗?”

“都是后来建的。”彭祖解释道。“家里离得远就得让幼崽住宿,有些父母不放心,就在官序周围买房子盖房子,让幼崽可以每天回家。”

无病奇道:“可父母去干活不就不方便了?”

彭祖解释道:“不会,会这么做的都是有钱人,不是有车马代步就是不事生产也衣食无忧,再不就是这里的房子只是他们拥有的房产中的一处,只是给幼崽起居,自己并不住在这。”

无病:“....让幼崽一个人住?”

“还有花钱雇佣的照顾幼崽的仆佣。”

无病问:“会陪幼崽一起玩吗?”

彭祖不太确定的回答:“应该不会。”

无病道:“那也太可怜了,还不如住宿呢,有别的崽崽一起玩。”

但官序对幼崽的照顾不够精细,彭祖腹诽。

官序虽然废除了四季招生的做法,但学生们的学习进度与休假时间仍旧是错开的,大孩子放假时官序会雇佣他们照顾年纪更小的幼崽,以此为官序减轻压力。

幼崽太脆弱了,很容易出事,而官序里的幼崽出了事官序要背责任,为了确保幼崽不出事,自然要加强对幼崽的照顾,但官序不可能每个幼崽都专门雇一个劳动力照顾,都是一个成年劳动力照顾一群幼崽,如此自然是忙不过来的,让大孩子加入其中无疑能省不少精力。

神庙已经证明了让大孩子照顾更小的幼崽是可行的,但总有父母觉得这种做法不够精细,彭祖也在其列。不同的是,别人觉得官序的照顾不够精细便雇佣一群仆佣围着幼崽转,彭祖更进一步,他是连仆佣都不放心。

仆佣不是以前的奴隶,伺候的小主人死了,负责伺候的奴隶都要殉葬,不论心里如何想,奴隶们大部分时候都会拿出十二分的用心伺候小主人,但仆佣不是奴隶,仆佣是受雇于人,拿钱办事,与雇主在法律上平等,雇主无理取闹仆佣可以解除雇佣不干了,仆佣不用心,雇主也只能将仆佣解雇而不能杀了仆佣做为惩罚。

即便是命不由己的奴隶尚且会有偷懒不够用心的时候,何况拿钱办事,照顾的又不是亲生的骨肉仆佣,自己的幼崽自然是自己照顾才放心。

但这些没法跟无病解释清楚,彭祖只能打哈哈糊弄过去。

驴车行至官序门口,官序内部只准许步行,不许车马同行,夫妻俩将无病抱了下来,驴车停在官序门口供车马停留的空地上。

官序的大门敞开,一进门就是一个巨大的特制路牌。

竖立的柱子上插着若干令箭一样的东西,每根令箭上都写着一年级报名,二年级报名等字样,字的后面还有个箭头,即便看不清箭头,令箭一端本身也是箭头形状。

“还挺方便的。”

夫妻俩沿着路标的指引一路找到一年级报名的地方,校场上简单搭起的棚子下是一溜的书案,每张书案后都是负责接待新生的先生。

一年级报名的人最多也最麻烦,别的年级,哪怕是二年级,报名的也是已经读了一年的学生,本身就有档案在官序,登记一下一年级时的班级和先生就成,报名一年级的学生就不一样了,全都是真正的新生,从头到尾都需要登记。

尽管为了省事官序将需要填的内容都做成了统一的表,用雕版印刷了一大堆,家长只需要填空和出示户籍、验传、出生证明等文书,饶是如此,一整个流程走下来也花了小半刻时间,本来还可以快一点,但无病向负责报名的先生询问起跳级的事。

先生好脾气的回答:“跳级?你要跳级至少要明岁,读完了一年级才行。”

无病不解:“为什么?那多耽误时间?”

先生有一瞬的无言,耽误时间?四岁入学,入学前幼崽们基本不识字不识数,哪怕是送神庙里呆了两年的幼崽,也只是会写自己的名字,能从一数到十,想要跳级,根本不可能,也因此官序头两年无差别的免费教育主要目的是发蒙。

一入学就跳级,相当于让一个正要开始发蒙的崽崽跳过发蒙去学习,无理取闹也不带这么荒谬的。

且跳级又不是吃饭喝水,官序的跳级标准很严苛,一个学生想要跳过二年级,直接读三年级,必须通过考试,证明自己已经熟练掌握了二年级的知识,不然不通过。

看着一脸严肃的小家伙,先生无奈同无病解释了一番。

“可一年级和二年级的书我都学会了。”无病道。

填表的彭祖插道:“我可以作证,她真的都会,至少官序教材里的她都会。”

官序的教材是公开的,市面上随便找一家书铺都能买到,当然,一般情况下也没几个学生会去买,官序免费提供教材,没必要花冤枉钱。需要买书的都是没通过考核被淘汰了,又读不起私学,只能自己买书自学,以及少数想要提前学习后面知识的学生,当然,后者很少上书铺买书,都是去找师兄师姐买他们用过的旧教材和笔记。

总得来说,想要获取教材是很容易的事。

彭祖与魏兕皆毕业多年,教材不知改了几个版本,曾经用过的书本笔记自然没法用,但花点钱就给小家伙找来了好几份用过的新教材。

小家伙学了两年,要说都融会贯通是扯淡,但要通过考试是够的。

先生仍旧觉得父女俩扯淡,双方掰扯了好一会,最终还是魏兕解决了问题。

“我记得法律与校规都没写不准刚入学的新生参加跳级考试。”魏兕道。“既然规矩没有说不可以,无病就是可以参加的。”

美人你真的不瞅瞅你家崽子几岁吗?

先生:“....行,要参加跳级考试是吧?把....”看了眼书案,没找到要找的表,正常人也想不到会有学生一入学就想跳级,自然没准备对应的表,先生扭头对被喊来帮忙的学生道:“伯豚,拿一份申请跳级考试的表。”

“好,啊?拿跳级表?干什么?”

“让你拿就拿,哪那么多废话?”

申请表很快拿来,一式三份,彭祖填完递给先生,先生拿起公章一一敲章。

“手续费十钱。”

“啊?还要手续费?”彭祖瞅了瞅周围的家长,没见缴手续费的。

“报名不收费,跳级申请需要手续费。”

彭祖稍加思考便想到了为什么,不一定是藉此敛财,更多的应该是防止学生不管有没有那个能耐都闲的没事申请,若那样,官序的先生们得天天监考,不用干别的了。

彭祖从身上摸出一枚大钱交给先生,先生将三份表中的一份和报名表一起递给彭祖。“后天食时三刻开考,记得准时....你填的怎么是三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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