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赌九输，不是俗语，是真理。
在澳门，是合法的真理。
输红了眼，在真实的赌桌上，也不再是形容词，而是写实。
二百万的筹码，输到只剩八十万，姬韵韵不赌了。
因为她连想回本的情绪都耗尽了。
鲍启纶这才带姬韵韵下了赌桌。
自此，她再也对这种带“赌”的情绪，直接从人生的各个角落，几乎删除了个干净。
好像斩断了某种遗传基因。
爸爸斗鸡赌钱，姬韵韵在某个夜晚，硬着头皮，迎合侯贤青，赌前程，上了台，出了镜······
事情并没按照自己的想象发展，任何一件事。
姬韵韵让鲍启纶交代赌城，一定要把剩下的筹码换成现钞。
出门的时候，姬韵韵拖着一个行李箱，里面是二十万的港币。
很沉重。
鲍启纶这次没有帮她拉箱子。
他总是这样默契地知道并给够她足够的消化情绪的时间。
她在用能够量化的方式，知道二十万现金，体积多大，重量几何。
澳门的深夜街头，跌宕起伏的马路，窄小的姬韵韵，年轻的神色，拉着一箱钱。
旁边跟着默不吭声的鲍启纶，高大林立，同样年轻，守护着她。
巷子里有很多鸽子蛋大的店铺，风情迥异，但门口都摆着小小的财神，香炉里插着烧到底的残香。ωωw.cascoo.net
姬韵韵突然停住箱子，拿出一卷钱，“吭咚”就甩在了一个手工巧克力小店的香炉前。
鲍启纶笑笑，蹲下身子，靠在姬韵韵身旁，帮她合上打开后再也难合上的箱子。
临闭合箱子，鲍启纶手摸在拉链上，在朦胧夜色里问：
“还给你拿出几卷吗？”
姬韵韵摇摇头，拉拉链。
“不。我不是散财童子。行为艺术，只做一次。”
鲍启纶无声地嘴角升起白月，他的牙齿好看。
她总是做些没头脑只为自己高兴宣泄的事情，他压根不去做收益衡量。
只希望她游乐的时候，拉带上自己。
像小时候，一个莫名吸引自己的玩伴，压根顾不上她是对是错，只顾着一起体验有趣，尝试冒险。
起身的时候，鲍启纶拉着箱子，
。姬韵韵放手了。
她抬头朝他笑笑。
他低头回笑。
她问：“为什么刚才不给我拉箱子？”
他答：“因为你玩够了，才轮到我收场。”
“哈哈。”
鲍启纶伸出另一只胳膊，搂住姬韵韵，“你是狗熊掰棒子，就喜欢掰，我负责把棒子收起来。”
“收拾残局啊。”姬韵韵抬头，望着他脸上的白月。
鲍启纶声音像白月周围的星星碰撞：
“不是残局，是打乱的拼图，也好有意思。”
姬韵韵把头拱进鲍启纶怀里，让他的胸膛盯着自己的脑袋，带动自己往前走。
鲍启纶像带了个挂件，看了看四周，“困了？找个酒店你休息吧。”
姬韵韵在他胸膛上点头。
在酒店下榻。
一路上，压根没有人怀疑他们箱子装的是什么，旅游城市，每个箱子基本都是大差不离的行李。
姬韵韵觉得微微的刺激，带着这么多钱过大街，过人眼众多的大堂，没有一个人怀疑。
她眼睛鬼灵精地转动，鲍启纶看到了，故意逗她：
“忍住啊，别大声喊：我有钱。”
姬韵韵吃吃笑，也逗他：“你猜到了啊。”
“嗯。你可是名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