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鲍启纶在远处看着自己。
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
姬韵韵内心波动剧烈,脸上却很平静。
还能说什么呢。
自己还没有道歉。
姬韵韵想,自己脸皮不是挺厚的吗,道歉是张嘴就来,怎么面对鲍启纶的时候,反倒讲不出口了?
越想讲出口,话越卡在喉头。
也就是这时,姬韵韵才发现自己,活得拧巴。
一通百通,这半年来郁结在心的情绪,突然豁然开朗。
人认识到自己,就能变得相对客观,看到别人,理解到别人的情绪。
姬韵韵朝开着车的鲍启纶:“对不起。”
她的语气笃定。
鲍启纶本目视前方,过了一会儿,才抬了下眉,表示接受。
姬韵韵怕他听不明白似的,笑着解释:“我是对那天骂你那样的词汇,表示抱歉。对不起。无论如何,处在什么立场,我不该讲脏话。”
鲍启纶的喉结动了动:“成长了。”
姬韵韵有些意外:“是吗?以前不成熟吗?”
鲍启纶转着方向盘,笑了一下,很不客气:“之前很不成熟。”
真令人失望的回答。
姬韵韵挽尊:“你也不必讲‘很’吧?不成熟就够没面子的了。”
鲍启纶呵呵笑。
姬韵韵笑了一笑,尴尬转瞬即逝。
颜面差点扫地的感觉。
粗粗一想,确实是,自己之前困在情绪里,像织在了茧里,纷纷扰扰的丝线缠着自己,理也理不清。
有时,破茧,是一瞬间的事。
姬韵韵居然开始主动聊起天:“你怎么知道我去客串?听弋君讲的?”
“不是。鲍秉山。”
姬韵韵恍然大悟:“哦哦哦,对对对,会有录制结束的明星去映像拍物料。忘记了。”
情绪顺了,思维也开阔起来。
连眼界都不一样了。
车窗前面的彩霞也瑰丽起来,染着漫天的蓝紫,满车窗的蓝紫。
姬韵韵忽然发现,蓝色和紫色也没那么令人不适,还怪美的。
车子被鲍启纶拐到了另一个路口。
姬韵韵问:“不是去电台吗?”
鲍启纶:“你很急?我先回趟日化公司,有个合同需要我签字。”
姬韵韵连连摆手:“不急,不急,鲍总您先忙。我录制且得等晚上呢。”
鲍启纶听了,笑了一笑,很轻松的样子。
姬韵韵听见了轻声笑,忙转头:“怎么了?叫你鲍总,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