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再醒来时,已是晌午。
郁之宁从榻上坐起来,揉了揉额头,往一旁望去。
只见已经空无一人,被褥也被规整的很好,就像是不曾有人睡过一般。
轻纱垂帘外的侍女端着香茶与金盆,一直在外头候着,见郁之宁起身便低声问了句:“娘娘可要起身?”
“嗯。”
得了准信,侍女们福了福身,两名侍女起身上前将轻纱垂帘挽起用金钩勾住。
而原本不见人的厉沉修,此刻正坐在书桌边看拧着眉看奏章。听到郁之宁醒了,便放下手中的奏章,起身走到了床榻边。
他坐在床榻边,伸手端起侍女呈上的香茶,放到了郁之宁的嘴边,另一只手则探了探郁之宁的额头,问道:“睡了这么久,身子可有不适?”
“未曾。”郁之宁低头饮了口香茶,漱了口。随后便微蹙着眉,躲开了探在自己额间的手,道:“你……你不必做这些。”
闻言,厉沉修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香茶,又从木盘上拿起帕子,帮郁之宁擦拭了嘴角,笑道:“同我还这般拘谨?”
郁之宁一时语塞,无奈道:“九五之尊,怎能……”
“怎能什么?”
厉沉修打断了她的话,他微微抬眼,那深邃的眼眸平静的看着她,问:
“因为我如今的身份,才同我这般生分的?”
“阿宁,不必同我分这么清的。我不想你对我恪守礼节,不想你对我,别怕我。我们是夫妻,照顾你是我应做的,别拒绝好吗?”
厉沉修说的那些话,再加上他那低沉的声音,总让人觉得带着点委屈的意味。
郁之宁抿了抿唇,沉默了半响,最终妥协般的叹了口气道:“我方才那没那个意思,未曾想阻拦你些什么,你想做便做就是了。”
“嗯,好的夫人。”厉沉修低声笑了下,拿着帕子继续给她擦拭唇角的茶渍,末了擦完还嘱咐了句:“待会午膳多用些,这段时日消瘦了许多。”
郁之宁:“……”
屋内候在一旁的侍女眼观鼻鼻观心,相互对视了一眼,便福了福身端着木盘退了出去。
而楠雨与其余侍女,端着新缝制的衣衫从外室走了进来,准备服侍郁之宁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