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玄低眸，深深地看着慕云汐，大概是因为在发烧的缘故，苍白的面容上浮起一抹病气的潮红：
“我，不舒服。”
他不敢瞒着。
因为汐汐说，不能骗她，不舒服的时候要告诉她。
慕云汐心里一沉：“哪儿不舒服？”
虽然她的脸色未变，但语速却变快了。
“头很疼，还有……”夜千玄指着自己的心口处：“这里。”
心里，不舒服。
有一股暴虐的戾气，在不断地汹涌着，可他却无处发泄，似乎马上就要冲出来！
他举起刀，刀尖对准慕安世：
“好想，杀了他。”
因为汐汐说过，心情不好可以伤人，但不能杀人。
所以他才只是砍断了这个人的手。
可是他却觉得不够。
夜千玄说完，就把目光转向了慕云汐，眼神里带着一抹征求：
“可以杀吗？”
求同意。
然而——
慕云汐却摇了摇头：
“他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小玄玄，不要脏了自己的手。你低下来一点，我帮你擦一擦。”
刚刚砍掉了慕安世的手，他的身上溅到了很多血色。
夜千玄本身是有洁癖的。
慕云汐知道，如
。果他是清醒状态，绝对忍不了自己身上沾染的这些血污。
尤其是，这还是慕安世那个人渣的血。
夜千玄心思懵懂，感情却表露得很直接。
他有点不甘心，但还是听话地低下了身子。
“好。”
汐汐不让杀，那就不杀。
明明只是最简单不过的一句回应，竟然被他说的有点委屈。
——因为太想杀人了，却只能忍着的那种……委曲求全的委屈。
慕云汐拿出帕子给他擦净了那些血污，哄他：
“不杀了，就把刀还给人家，好不好？”
夜千玄转过头，看了那个士兵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