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凝和萧在一家茶楼上歇脚,楼下大堂的说书人正讲着一对痴男怨女的桥段,李卿凝闲来无事便坐到二楼的阑干边,看似听得认真,实际上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楼下响起掌声,说书人讲完了故事,座下的人或多或少都拿出几个铜板打赏。
李卿凝坐在楼上,看着下面形形色色的人,眼底不知在想什么。
萧珩把最后两颗栗子剥开,摊开掌心递到李卿凝面前。
李卿凝眨了眨眼睛,也不急着去拿,她一手托腮,一手伸出食指,无聊地戳弄着萧珩的掌心,忽地问道:“回了南疆以后,你也会上战场吗?”
萧珩似是认真地想了想,然后道:“鸿引亲征在外,内政不能长时间没人管,他上战场了,我便替他管着,他若是下了战场,我才可能上战场。”
李卿凝捏着栗子递到嘴里嚼着,香甜的味道充斥味觉,叫她暂时不会再去想起令她反胃的血腥味。
“你会在意这场战争的输赢吗?”萧珩反问着李卿凝,天下大事在他们口中显得有些风轻云淡。
李卿凝两腮微鼓,她抿了口茶水,眼中没有太多犹豫,道:“我想南疆赢,就算有一天打进了邺京皇宫,我也不会觉得可惜。整个大邺是李家的祖上基业,我知道我这么说是大逆不道,若是他们地下有知,说不定还想跳起来训斥我,不过等我死后,如果能见到祖宗我也愿意谢罪。但是现在我容不下秦太后和黎阙在里面贪图享乐。”
提及秦太后和黎阙,李卿凝的神色也冷了几分,“我为邺朝做那么多事不是因为心怀天下,不过是因为怀安在那里,秦太后虽然是我的生母,但我只认怀安一个亲人。现在怀安不在了,那邺京皇宫就算一把火烧了我也不觉得有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