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外的京都自然不知道陇西发生的事情。
李晋听到韩忠通禀:“让左云进来吧。”
“朕昨日让你查得事情可有消息?”
“臣查到了叶非的背景。”
“此人是直隶,一个叫杜悦的女子养的面首,从杜悦身边赚够了银子,想着逃离杜家,在京城中安家落户。”
“身边的老仆,是他的父亲假扮。”
“一个被人家觠养的面首,敢来和朕争女人?”
“把叶非提亲的消息传递给杜家。”
“恐怕他们已经知道了。”
左云迟疑着补充道:“杜悦的亲兄弟,是东厂千户,负责监察直隶地区的各级官员。”
“叶家本来是杜家的家奴,靠着叶非给杜悦当面首,从杜家手中拿到不少店铺土地。”
“叶非离开直隶地区时,将手中的土地和商铺全数发卖了出去,这种事情逃不过东厂的耳目。”
闻言,李晋不可避免地联想到东厂身上。
“杜家手中的商铺和土地,是不是利用东厂的威势拿的?”
“是。”
抬头看了眼李晋阴沉的脸色,左云一咬牙跪下来。
“东厂负责朝廷官员的监察,陛下特许他们不用经过三司,直接审判官员,将罪臣下昭狱。”
“京城中的官员都不敢轻易得罪东厂,遑论地方官员。”
“杜家要土地要商铺,直隶的官员不敢阻拦,为虎作伥,帮着他们强取豪夺。”
李晋一巴掌拍在案几上。
“谨保这个厂公当得真合格啊!”
一个小小的东厂千户,敢骑在正三品的直隶总督头上作威作福。
屈服东厂的直隶总督孙泉,难辞其咎!
“朕让李梓鸣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昨日李大人给臣飞鸽传书。”
“东厂只派出第一批人去送信,被白莲教余孽拦下来后,就没人愿意再去送信了。”
“陇西附近的几个州郡的东厂番子,没有接到从陇西传过来的消息,派人把这一异常上报了。”
“为何朕没有收到消息?”
“李大人在信中说……”
“有什么就说什么,朕既然让李梓鸣去查此事,自然会辨别真假。”
“是,李大人在信中说,东厂派人来京城送信的使者,骑得是老掉牙的驽马,日行三五里,现在还没有到直隶。”
李晋面色阴沉,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好得很啊!朕组建东厂,没想到酿成了今天的局面!”
“陛下息怒。”
“朕怎么息怒!”
“朕用
来监察百官、监察天下的东厂,变成作威作福、欺上瞒下、贪生怕死的虫豸,从里到外都烂了!”
“东厂的罪责不在陛下,陛下保重龙体!”
“东厂的罪责,朕有份,你等也逃不了!”
左云跪在地上,心情复杂。
“东厂糜烂,作威作福,你们应该早就知道吧?”
“为何不向朕上报?”
看着李晋越发暴怒,左云满身冷汗:“臣有罪。”
李晋在心中下了决心,东厂的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必须要刮骨疗伤!
“查!”
“给朕把东厂的所作所为都查清楚了!”
“臣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