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崔同更是明白,今日李冲元被人围堵在这里的事情。
如他一旦上告李世民,李世民听了李冲元的怀疑之言后,派人彻查,那他崔同的下场,还真有可能如李冲元所言的那般,到某上县为令,某下州为录事参军去了。
他可不希望自己从一个正五品上的京官,降到一个下州正六品下的录事参军,更是不想被降到某上县去做这个从六品上的县令。
只要他崔同一旦远离了京城,那以后想要调回长安,估计一辈子都没戏了。
崔同害怕了,也紧张了,刚才还因为李冲元打了他一巴掌之后,因愤怒而迷失的心,顿时恢复了清明状。
他在思量,也在考虑。
当下的现状,有些诡异。
李冲元站在前头,看着退步离开自己一丈多远的崔同,脸上布满了戏笑。
而崔同的脸上,却是因为李冲元刚才所说的这方话,愁容满布,眉头也皱得紧紧的。
不远处。
那武侯校尉一副贼像的四处张望,更是时不时的回头看向街道的尽头,像是在寻找什么人似的。
不过。
眼下除了李冲元的人,就是长安县衙的人,以及那些武侯将士了。
其他的人,一个都没有。
甚至,连街道的尽头方向,也都被一些衙役给拦着一些好事的百姓观望,哪里还有什么人。
小半刻钟后。
崔同像是心中已有了主意似的,又摸了摸被李冲元扇了的左脸,嘶了一声之后,看向李冲元道:“李冲元,不管如何,这里即然发生了命案,又在本县令所管辖之地发生的,本县令有权查清楚命案之由始。你李冲元虽贵为西沙郡王,又为司农卿,本县令虽不能拿下你,但却是有权请你随本县令到衙门说清楚今日所生的的始末。”
“呵呵,看来你这个县令到也不是很笨,但同样也不聪明啊,本郡王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这个五品官的。看来,你依然还想拿下本郡王,那本郡王就站在这里,你过来拿便是了。”李冲元笑了。
李冲元听其言,只说自己是西沙郡王,又说自己是司农卿,就是不提这司法卿之职。
可见,这些朝官们,打心里就不认同李冲元这个从二品的司法卿之职。
甚至,李冲元怀疑这些人,打心里就不把司法寺当一回事,更或者他们的眼中,心里,就从不曾存在过这个司法寺。
崔同如此。
其他人也如此。
此刻。
李冲元心中更是打定了主意,今年之内,一定要把司法寺建立起来。
甚至,还要把司法寺的威名打响,而且还要打得一记重响。
只有如此这般,才能让那些无视司法寺的朝官们也好,还是那些带着看戏的勋贵们也罢,更或者那些依附于众大臣们的这些低等官吏们,以及长安城内那些错综复杂的人一个瞠目结舌不可。
司法立名,这是李冲元的当下所定的第一个目标。
李冲元带着戏谑的眼神看着崔同,想看看那崔同敢不敢让人前来拿下自己。
崔同此刻也作了难了。
他不敢。
他确实不敢。
即便他有权请李冲元回衙门复述一下刚才所发生的经过,可他听李冲元这么一说,他更是不敢了。
静。
又是静。
崔同作难不敢前来拿李冲元,更是不敢下令让衙役们上前来拿李冲元。
而他身后的官吏也好,还是那些衙役也罢,心中早就对眼前的这位县令不满了。
其中有不少人心里在骂着这位县令呢。
‘没看到李冲元那边人多势众吗?没看到他们都有配刀吗?你崔同眼瞎了还是咋滴。’
‘县令啊,你是真敢说话啊。你要是一声令下,我们可就得如这五人一样死在这里了。’
‘崔阳人,你个傻子,你难道忘了,李冲元连吐蕃使者都敢杀,你个傻子真以为你是崔家人他李冲元就不敢宰了你吗!’
‘我叉你崔家祖先,你要是敢下令,老子我立马不干这差事了。’
众人各有想法,但最终都是不希望他崔同下这个令。
他们不想死,更不想因为他崔同的一道命令丢了性命。
又是半刻钟过去了。
而此时,刘向却是走近李冲元,附耳小声道:“小郎君,刚才我发现,街头那边有架马车停了一会儿。”
“马车上是何人,可有注意到?”李冲元看向街道的尽头方向。
刘向轻轻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马车没停多久,而且又有车窗帘挡着,我也没有看清楚马车上的人是谁。不过,那架马车我到是见过,好像是赵国公府上的马车。”
“我猜的也差不多。”李冲元点头。
长孙家的马车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可见这事不一般啊。
李冲元所猜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位。
而这长孙无忌,也是李冲元头号怀疑的对像。
长孙家的马车出现在不应该出现的地方,这也让李冲元心中越发的想笑了,同时,也想看看,那长孙家的人会不会出现。
继续。
崔同不敢下令,而李冲元却是在等长孙家的人出现。
半刻钟去了。
一刻钟又去了。
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李冲元,心中暗道这长孙家的人不敢出现,只得转身回了马车,“走,猪泥带几个人留下,随这位牛叉的县令回县衙复述今日之事。”
“李冲元,你不能走,你得随我回衙门。”崔同见李冲元要走,立马大声喊道。
李冲元闻声,冷笑怒道:“崔同,你要是胆敢如这些死去的歹人一样阻我,可就别怪本郡王不客气了!本郡王要是不高兴了,宰了你就当宰一条狗一样!走!谁要是敢拦着本郡王离开,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