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排得上名号的杀手,渡川的意思就是渡人过忘川。”
“这么说,是有人请他来杀灯草?”
“他的酬金可不便宜,一般人请不动。”
萧言锦说,“我猜那把紫电剑,大概就是他的酬金了。”
“如果是这样,这酬金可又太重了些。”冷锋说,“依属下看,紫电不是杀灯草的酬金,而是收他为己用的条件。渡川背后的人必是梁王。”
“是梁王也不奇怪,他为萧芙玉报坠马之仇,派人来杀灯草,前面来的那几个死士也是他派来的。”
冷锋说,“这就有点奇怪了,渡川向来独来独往,不喜欢与人结伴,更不喜欢自己的任务有其他人插手,怎么这回倒与梁王的死士一起执行任务?”
“渡川这次是来试探我们的,交过手,心里便有了成数,他身手不错,再加上紫电的威力,以一敌二,也不见得会输。不过他不轻易亮出紫电,或许是怕被人知道紫电到了他手里,所以只在夜晚,或是荒郊野外出手。既然如此,本王就再给他一个机会,明日出城。”
在边上安静呆着的灯草突然开口,“王爷,那只夜光杯还未找着呢。”
萧言锦微微一笑,“找不找得回来,我不知道,但那只夜光杯是谁拿走的,我知道。”
“是谁?”
“惠生。”
第二日,萧言锦让知县把惠生抓到衙门用刑,惠生是个瘦弱清秀的小厮,没扛多久就全招了,原来那天灯草把高老爷刺伤逃走后,惠生进了屋子,见高老爷没死,拿剪刀又捅了他几下,直到高老爷咽了气才算。他知道夜光杯收在哪里,翻出来拿走,然后嫁祸给逃走的灯草,事后把夜光杯偷偷卖了,得了钱已经全都花光了。
至于为什么要杀高老爷,原因也简单,高老爷欺负了他。明明是个小子,却被男人欺负了,让他觉得受了奇耻大辱,恨不得杀了高老爷,刚好灯草的事给了他机会。
事情到了这一步,才算是真相大白,原来高老爷不是灯草杀的,而是惠生杀的,但事出有因,衙门不追究他杀人的事,盗宝的事却不能放过,罚他到矿山做两年劳力。
萧言锦带着灯草离开时,知县追了几步,小声问,“这位爷,案子已经了了,本官还不知道您的身份,这不太合适吧?”
萧言锦给冷锋递了个眼色,冷锋拿出一面银牌往知县跟前亮了一下,知县一个哆嗦就要跪下,“下官不知……”
萧言锦抬手制止他,“不要声张,你是这里的父母官,断案要分明,若再有人仗势欺压弱小,严惩不贷。”
知县喏喏称是,一路呵着腰把萧言锦送出了府衙。萧言锦走出老远了,他还侯在路边,遥遥看着。
衙役见他家老爷如此卑躬屈膝,不解的问,“老爷,那是个什么人啊?”
知县不说话,用手指了指天。
衙役失声道,“难道是皇上?”
知县仍是不说话,只摇了摇头。
衙役眨巴着眼睛愣了愣神,神情激动起来,“我晓得了,是……”被知县一个眼风盯得赶紧捂住了嘴,半响才喃喃道,“我滴个娘呐,怎么是他老人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