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琳帮甘棠手上的细微划伤上过药后,让她早些休息,自己则是继续去追查今晚刺客一案了。
翌日,确定东厂周围没人盯梢后,甘棠乘马车去了花府。
“侍中大人,我家爷现下不在府中,还请大人……”
甘棠对花弋视若无睹,叫跟随护卫的番子在原地等着,自己则直接进了花府大门,奔主院而去。
“侍中大人,大人,您这是,您别为难小的。”花弋几步追上甘棠,也不敢出手阻拦,只好在一旁陪小心道。
甘棠脚步不停,冷嗤一声,道:“怎么,他自己闯了祸,就把底下人推出来当替死鬼?不愧是当了大官,真是长本事了!”
“哎,小糖糖,你这话说得也太刺心了!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两年你的脾气是愈发见长,也不知道是叫谁惯的。”
甘棠闻言止步,寻声望去,就见花重锦正趴在一座八角凉亭的房檐上说话。
“你给我下来!”甘棠眼前一黑,怒道。
花重锦歪了歪头,笑道:“我又不傻,下去讨打吗?”
“好,你喜欢这凉亭是吧?花弋,去把梯子撤了!”
见花弋呆立在原地,甘棠开口催促道:“怎么,还想等本官亲自动手?”
“我这就下来,这就下来。”花重锦见甘棠真要动手,忙顺着梯子爬了下来,轻咳了一声道:“小一,你先下去。”
甘棠瞥了花重锦一眼,走到凉亭里坐下。
花重锦也灰溜溜地跟进来,觑着甘棠的脸色,隔着石桌在她对面坐下。
“小糖糖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一会儿我叫小一,把从江南带回来的虞美人茶,给你装点儿带走。这茶最是美容养颜,平心静气。”
“我不要你的茶,要真想让我平心静气,就把你所知的消息全都从实招来。”甘棠的手轻点着石桌,说道。
花重锦眼珠一转,试探道:“难不成,那一位受伤了?”
“他,并未受伤。昨晚的事,你知情不报,弄得我措手不及。如今,还好意思像个没事儿人一样,问这问那。”
见甘棠的手指划过桌面,在石桌上留下一道道白痕,花重锦心疼道:“这么好看的指甲,用来挠桌子,也不怕折断了,真是暴殄天物。”
“花重锦,你以为我来是跟你逗趣的?既然不愿跟我吐露实情,你就等着他找上门来罢。”甘棠握紧拳头,气道。
花重锦却是低笑一声,开口道:“小糖糖也太杞人忧天了,纵然他找上门来,又能如何?想要动我,他也得先过得了陛下那一关才行。
说句实话,小糖糖,你这么急火火地赶过来兴师问罪,是不是在担心他?
要我说,既然对人家有意,就好好的,别再折腾了。”
凉亭四周,视野开阔,见并无旁人在场,甘棠也不再跟花重锦兜圈子了。
“说够了吗?一个两个的,完全不顾大局。我真不知道,朝廷养着你们是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