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平安村这个,他们真的得到了什么吗?
江父又絮絮叨叨说了一些,大意就是像江康这样的人是横死的,他们村子认为,横死之人是晦气的,晦气便会为村子带来不幸的,所以要尽快下葬,只有把人葬了,这霉运才能消除。
温鱼无力吐槽,但是——她突然想到了一个能光明正大进村子的理由。
她说:“下葬的事情不急,我们想去一趟你们村里调查一番。”
江父面露惶恐,“可是……可是……晦气……”
温鱼忍不住加重了语气,“晦气与否可以后说,但是现在有证据证明,江康的死实际上是人为,而非天意,难道你们能眼睁睁看着害死自己儿子的人逍遥法外,甚至和你住在同一个村子里吗?就算是说晦气,那对方什么代价都不付出,你们也看得下去?”
江父怔楞许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我……我也要回家看看了。”
温鱼这才注意到,明明早上的时候江家来了很多人,少说也有七八个,但跟着来府衙的就只有江父一个人了。
……
平安村从外表来看,是个普通的小山村,甚至于地点都不是特别偏僻,进村的路也很简单,由于确实很近,所以他们并没有坐马车,而是直接步行了。
江父一路上都很沉默,相比起失去儿子的痛苦,他更多的好像是在沉思什么事情。
进了村以后,那种细细密密的被窥伺感便冒了出来,现在虽然是大白天,但是出来的人还是挺少的,村子很大,房屋很多,但是给人一种空寂的感觉。
这次因为只是查探,所以并没有带那几十个官差,只有他们四个人。
江父带着他们去了自己的家,结果还没等靠近,便听见一阵阵的喧闹声,江父脸上神情一凛,加快了脚步,温鱼心中已然隐约有了预感,跟着他走了一段路之后,就看见一伙人敲锣打鼓,正围着一个屋子,而那屋子也正开着,屋子里的人正站在门口,和外面的人对峙。
外面的人拿着藤条、狗血、细看还有一盆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肉,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屋里的人奋力抵抗着。
江父快步跑到了家门口,急的捶胸顿足,“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造孽!造孽啊!”
那伙人看见江父,警惕道:“江康可下葬了?”
江父一下怔住,说:“暂时……暂时还没有……官府的人说我儿子是被人害死的啊。”
而那伙人显然并不想听江父说害死是怎么一回事,他们自顾自道:“既然没有下葬,那便是晦气之身!谁知道时不时你们家做了什么,还是你们家当初不肯献祭,所以被上天降罪了,现如今只是泼狗血、藤条去晦,如何有错!”
江家人怒斥道:“你们这分明是要把人打死不可!”
“谁让你们江家当初不肯献祭!现在江萍不见了,江康也死了,你们家就是被咒的!”
“就是就是!来人啊!快去他们家泼狗血!”
眼看着场面越来越乱,越来越不可收拾,顾宴一个眼神,影一影二身形快如闪电,那伙人的狗血还没泼出去,便见影二一刀背砍在了领头人手里的盆上,只听“当啷”一声盆子落地,影二手持利剑,厉声道:“谁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