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城煜似乎是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他只是轻轻地,缓缓地捏了捏杜阮蓝的手指头。
想看看她,掀了一下眼帘却没掀起来。男人低低地“嗯”了一声,是在回应她刚刚说的话。
“是不是很疼?”车速这么快,时不时颠簸,又没有止疼药,肯定很疼。
“……城煜你跟我说话,你应我一句……”
指腹有了压力,是裴城煜在捏她的手。杜阮蓝哽咽着低下头,也将他的手握紧。
他无声地回应着她的话,可她心里却很难过。
越野车在二十分钟左右到达海港。
顾西故早已推着担架车在轮船外等,见车过来,一群医护人员便快速走了过去。
杜阮蓝从车上跳下来,连忙跟上前方的担架车。
进入游轮,裴城煜被推进了一间带有医疗器具的屋子,房门关上。
隔着一扇木质的门,杜阮蓝站在门外。女人的身上、脸上、手上到处沾了鲜血,都是从裴城煜那渡过来的。
如果不曾见过,她都不知道,怎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可以流这么多血?
“城煜,你一定不能有事……”
“你亏欠我那么多,得一笔一笔补回来,亲自补回来……”
心口忽然很疼!
杜阮蓝捂住胸口,身子一点一点缓缓弓了下来。心口的那点刺疼,随着血液蔓延到全身每一个细胞,杜阮蓝逐渐疼到颤抖。
苏木连忙走上前,扶住杜阮蓝:“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