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特助走上前将电话拿走,与王医生简单交代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杜新瑶和侯本谦结婚日期定在哪一天?”裴城煜忽然问。
季特助也不太清楚,依稀听杜阮蓝提起过,他想了想,“好像是下个月二十号。”
他们出国度假时,杜新瑶打了视频电话给杜阮蓝,与她商量结婚的事,还共同商议了有关赡养杜母的事。
商量的结果便是:杜新瑶与侯本谦结婚后会回伦敦侯家,也会将杜母一起带走。
他那时候还有些疑惑,杜母是杜阮蓝的母亲,她竟然舍得让杜新瑶带走。当时杜阮蓝与他说的是:城煜,以后我和你会有孩子,我可能分不出那么多时间照顾我妈妈。
他当时还真信了。
原来她早就想好了,大概是在拼尽全力争取绿地企业的合作案时,就切断了所有后路。
杜新瑶得到幸福,杜母得到安置,而她自己,就可以尘归尘土归土。
若他这次没发现“维生素”的事,杜阮蓝或许真的会每日一颗避孕药这样吃下去,吃到半年后病情加重,就这样洒脱走了?
看来,跟他生活在一起,于她而言比死更难受。
翌日。
杜阮蓝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大亮。
身旁的床铺是冷的,也十分工整,看来昨晚裴承有并没有回主卧睡。
杜阮蓝坐起身,刚打算掀开被子,余光便扫到床头柜上那张卡通人物的便利贴。她定了定神,伸手将便签拿了过来。
纸上写着两行钢笔字,是裴城煜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