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纳尔胡哲惨叫一声，栽歪着倒下，虽然现在已经濒临溃散，但是他依旧能感受到疼痛。
“我没有那么多耐心和你耗着，你要是能挺住的话，我不介意在你彻底消散之前，好好陪你玩玩。”
鬼王说着一步一步地靠近纳尔胡哲，缓慢的折磨往往最能震慑。
果然，纳尔胡哲慌了。
“我本就与你有仇，再加上你父亲为我提供了机会，我自然乐意下手。”
纳尔胡哲面带嘲讽地说道。
我瞪大了眼睛看向鬼王，他父亲要杀他？！虎毒还不食子呢！
鬼王也愣住了，脱口而出道：“父亲要杀我……怎么可能？！”
“哈哈哈哈，想你清廉正直一生，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兄友猜忌，被父亲忌惮，甚至怕你盖过他们的地位，不惜杀了你。”
纳尔胡哲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幸灾乐祸的意思，反倒是觉得讽刺。
鬼王有些难以置信，真相的打击往往是无比沉重的。
片刻之后，鬼王掩面狂笑，哑声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如果没有父亲的暗中相助，你怎么可能进得了宅邸。”
“说得好听一些，你是刚正不阿，可说的难听一点，你就是不懂得收敛锋芒，不过，也怪不得你，连家里人都想着除掉你，你还真是可悲啊……哈哈哈……”
纳尔胡哲脸上是笑着的，可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我有些揪心地看着鬼王，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过往。
鬼王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自嘲的笑了笑。
此时的纳尔胡哲已经消散了近一半的魂体，看着鬼王冷笑一声说道：
“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你什么也改变不了。”
“起码我要活个明白。”鬼王冷眼看着纳尔胡哲，只不过已经没有恨意了。
冷风掠过，纳尔胡哲的魂体彻底随风消散，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纳尔胡哲这一生，活着的时候出卖尊严苟活，死后又害人性命给自己续命，到最好还不是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鬼王冷声说道。
我叹了口气，说道：“因为不是所有人都有坚持下去的恒心，没有支撑下去的信念，又怎么可能生出强大的内心？”
鬼王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随后转移视线，说道：“那小子还活着吗？”
“还活着，我暂时吊住了他的命，只是能不能挺过今晚，就看他自己的了。”
能做的我都已经做了，现在能不能重新掌控身体，就看凌川自己的了。
“如果没有强大的执念，他很难清醒过来。”
鬼王看着凌川说道。
我低头看着凌川，想起之前凌川说过的话，十分坚定地说道：“他会醒过来的。”
鬼王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平复内心的烦躁。
我能感受得到，鬼王在迷茫，他死后的所有时间都在寻仇，强大的执念和他固有的性子让他成为了鬼王，但报了仇之后呢？他又该以什么为支撑活下去？
乌云在天空中汇聚，冷风习习，有绵密的雨点落下，没一会就浸透了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