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天在赵鸿远面前就是个老练的猎人,一步一步的将赵鸿远引进了自己布下的陷阱。
赵鸿远一直追击拓跋天到了狼嘴山山口,但见前方一个谷口,两侧山峰陡峭,山石林立,树木茂盛,天字军正慌不择路的冲入谷口。
“赵将军,前方地势险要,易有埋伏!不能再追了。”追上来的大景将领们纷纷苦劝。
赵鸿远即使再是个草包,也看出了狼嘴山容易被设下埋伏,连忙打住胯下白马,并叫停了前方追击的士卒。
崔腾蛟带着一群纨绔子弟骑得都是上等的好马,此刻跑在队伍的最前面,准备痛打落水狗呢!追的兴奋,杀的兴起,已经到了谷口处,忽闻后方叫着停下来,连忙返身质问道:“怎么停下来了啦!”
“前方地势凶险,恐有伏兵。” 赵鸿远叫道。
“我们都已杀入谷口,并没有什么伏兵,这么大的功绩怎能轻易放弃!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崔腾蛟心里想要立功,急且的催促道。
其他纨绔子弟也跟着附和道。
听闻崔腾蛟众人异口同声说未见到有伏兵,赵鸿远又动摇了,心中也躁动起来了。
将领连忙阻拦:“穷寇莫追!况且拓跋天素有狡诈之名,切不可上当!”
“你如此胆怯,如何掌兵,要不你带兵在外守着,我们去追杀一阵。”崔腾蛟见将领处处阻拦,有些气愤,说着便纵马冲进了谷口。
纨绔子弟见崔腾蛟带头,也纷纷拍马跟上,总不能让崔腾蛟一人去追数万敌军。
赵鸿远拦阻不及,又不能看着自己的好友们去冒险,连忙叫道:“众将休再言语,随我冲入谷中剿灭敌军,违者格杀勿论。”
主帅发了话,大景军的将领们也不能违背军令,只能跟着赵鸿远冲了进去。只有阁州守将段翊鸣带着原来的士卒守在谷口。
“段将军,我们也跟着冲进去吧!”士卒担心段翊鸣会被军令处罚,好心的提醒道。
“不用,明知是个火坑,哪有跟着跳进去的道理。”
“但是赵将军发了军令,我们不依令行事,是要被问斩的!”
“赵鸿远是援军的主帅,并不是我阁州城的主帅。”
说话间,大景军已经全部冲进了山谷。
忽闻一声炮响,那响声响彻云霄,震得山石摇晃。
一时间喊杀声四起,数不清的北境士卒自山谷两侧冒出,山谷入口处也被伏兵堵住。
“不好!有埋伏!快撤。”赵鸿远惊道。
只见山顶上箭如雨下,片刻间,赵鸿远身后的大景军便折去大半。
赵鸿远连忙跳下胯下坐骑,和一众纨绔子弟躲在了大石头后面,眼前的亲卫接连被射中倒下,山谷中顿时横尸遍野,血流成河。赵鸿远刚开始还知道组织撤退,此刻却已经吓的慌了神,脑中一片空白。
生死就在眼前,再观那群纨绔子弟,早已吓破了胆,吓得哭爹喊娘,瑟瑟发抖的抱在了一起。
好在箭矢像是长了眼,偏偏放过了这群穿着另类的纨绔子弟。
大景军的将领们本想带兵来救赵鸿远,但是都被射死在路上,逼不得已,只能组织士卒举着盾牌挡住箭雨,向后方谷口退去,试着突出重围。
此时留在谷口外的段翊鸣知道大景军中伏,连忙带着手下的三千士卒向谷口冲去。
在内外夹击,谷口处的天字军也难以招架,很快就打开了一个缺口,大景军连忙向外面奔去。
“不好,大景军要逃。”拓跋天着急的叫道。
“他们跑不掉的,我已经让凿齿守在谷口处了。”朱厌嘴角微扬,十分得意的说道。
轰...只见一股幽冥蓝火自谷口处燃起。一只巨大的火龙扬起一张大口,自谷口处向谷内冲去,将眼看着就要逃出生天的大景军全都吞噬,火龙过处,寸草不生,突围的众将士霎时间化为了一片灰烬。
喷火的正是凿齿,由于这一次吸食的邪魅之气十分精纯,这一股幽冥蓝火比之攻打旅城的时候更加猛烈。
已经逃出谷口的大景士卒面露惊恐之色,哪敢再停留,跟着段翊鸣拼了命的往阁州城跑去。
阁州城尚有赵鸿远留下的五千守城士卒,段翊鸣带着几千逃兵只要进了城,尚可勉强保命。
段翊鸣一马当先,士卒们也都是脚底抹油,摆脱了身后的追兵,一口气跑至阁州城外。
令段翊鸣吃惊的是,阁州城上已是浓烟滚滚,城头的景字旗已换成了天字军的天字旗。城下散落着大景军的尸体,堆积如山。城墙上站着的是一排天字军的士兵,士兵眼中充满了如烈火般的赤焰,面色狰狞,甚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