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什么?”
“就会……就会有违姑娘所命,碰到姑娘的玉体。”
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凌飞雪回想刚才的情形,她从来都是一个人骑马,习惯了急停,没有考虑到身后的人在那种情况下必然会向前倾去。考虑到这一点,她的脸上非但没有愧色,反倒看着痛苦的厉直而有了笑意,不过不是幸灾乐祸的笑意,而是包含着赞许之意的笑。“你也太傻了。”她看着他摇了摇头。
随即担心厉直伤势的她敛起了笑意,亲手为他缓缓卷起裤腿,查看伤势。男人腿上的汗毛让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触过的她吃了一惊,然后她赶忙将注意力转到伤处。膝关节处的肿胀显示了很严重的扭伤,胫骨的剧烈疼痛似乎也预示着骨折的可能性。她将随身携带的金疮药为他敷上,又从附近捡了些短木棍当做夹板用衣带拴起固定,做了简单的处理后她决定连夜带厉直前往前方的市镇就医,不过被厉直拒绝了。
“我有些累了,而且腿也没开始那么痛,我们就在这里歇息吧。”
吃了些干粮,喝了些溪水,夏夜也不必生火,两人就借着明亮的月光,在溪边的大石块上铺了些青草,准备歇息了。
“你先睡吧,我守前半夜。”凌飞雪说。两人睡觉的地方离得不远也不近,正常说话刚刚能听得清。
“为什么不一起……不是,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要守夜。”
“荒郊野外的毕竟不安全,咱们既然有两个人,还是轮流守夜比较好。”
“那还是姑娘先睡吧,我现在没什么睡意。”厉直回头看着身下的大石,即便铺了许多青草,可在这么硬的“床”上,他恐怕还是难以入眠。
“那好吧,大概一个半时辰后叫我。你得大声点,我睡得向来都有些沉。”
温柔的月光下,听着“叮叮咚咚”的溪流声,凌飞雪很快睡着了。她睡得果然很沉,若仔细去听,在厉直的位置都能听到她因疲惫而有些粗重的呼吸声,混杂在夏季昆虫的叫声、马嘶和蛙鸣中。这让厉直很惊异,在如此多杂音的环境中,她怎能这么快就睡着。
“不会……杀了……”她忽然呓语道。
厉直拖着他那条伤腿,慢慢走了过去。月光下,那张雪白的脸上铺上了一层清辉,她平躺着,微侧着头,双目紧闭,小小的嘴巴微张,呼吸着夏夜溪边凉爽湿润的空气。随着呼吸,胸膛在有节奏地起伏。厉直目光空洞地盯着她的看了许久,只有最终看向在她手边安放着的长剑时,眼中才恢复了一点精神。
他将视线移回凌飞雪脸上,然后紧贴着睡在了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