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律师会签那种协议结婚的合同?”爷爷沉声继续追问着。
谈意怔了一下,默默地咽了咽口水,心里不断地泛起涟漪。
爷爷莫非是知道了什么?
“爷爷,您想说什么?”谈意硬着头皮,低声问着。
蓦地,爷爷突然站了起来,顺手拿起网上打印的那份合同重重地扔在了谈意的脸上,骂道:“我说什么难道你听不懂吗?你跟儒柏还想欺骗我们到什么时候?”
那两张A4张就这样慢慢散落在地,谈意低头望了一下,心里深揪了起来。
她缓缓地蹲了下去,捡起那两张打印的合同,看着,继而眼角发酸地笑着,说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谈意,你告诉我,你跟儒柏那样仓促地决定结婚是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签那样的合同,你贪我们季家什么?你腹中的孩子是谁的?”爷爷一连串的问题如同炮弹一样,瞬间将谈意炸得休无完肤。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爷爷,反问道:“爷爷觉得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我已经不敢相信你的话了。”爷爷失望地看着谈意,“我一心一意地待你,就怕你受了委屈,我是万万没想到你跟儒柏竟然是这种关系。”
谈意怔怔地站在原地,眼角的泪花滴落,溅在衣角,泛开了一朵如花的水渍。
“对不起。”谈意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道歉。
“走吧,别留在季家了,三千万也不用你还了。”爷爷狠心驱赶着谈意,这些日子她在季家所做的一切,如今看来都是别有用心。
这份合同一爆出来,爷爷就命人查了近半年来大额款项的出入问题,查到有一笔三千多万打入谈意父亲的账户内。
也就是谈意是为了钱跟儒柏签的那份结婚合同,果然有钱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谈意望着态度决绝的爷爷,悲凉地回答道:“我知道了,我会离开的。”话落,她转身上了楼,却刚好碰到季儒柏从楼上下来。
“吃完了?”他不以为意地问候着,丝毫没有察觉到谈意脸上的异样,当他下了楼,直接坐到餐桌正要吃的时候,却看到谈意的早餐丝毫未动。
“李婶……”季儒柏大声叫着李婶,见她出来,他指着餐桌边的西餐,说道:“给谈意煮点粥,她胃口不好,不喜欢吃这些。”
“她又不是季家的人,为什么还要特地给她煮?”李婶沉声回答之后,季儒柏双眸一沉。
“你什么态度?”
“季先生,全海城的人都知道,那位谈小姐和你是假夫妻,她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是谁的。”李婶话一落,季儒柏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敲在了餐桌上。
“谁跟你说的这些?”季儒柏警觉性地瞪着李婶。
“早上新闻,报纸,杂志,全部都是你们的新闻。”李婶实话告知之后,季儒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立马上了楼,打开房门,看到谈意正在整理行李。
“你在干什么?”季儒柏上前,将谈意原本叠好的衣服重新扔回衣柜中,顿时乱七八糟地堆在那里。
谈意默不吭声,转身重新从衣柜中将衣服抱起,一意孤行地将衣服塞到行李箱。
“我说话,你没听见?”季儒柏一把就扯住了谈意的手,“你准备去哪里?”
“离开季家。”谈意淡淡地迎上季儒柏的双眸,“其实我早就应该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了,是这段时间我太幸福了,差点忘了自己就是一个冒牌货了。”
话落,谈意落寞地笑了笑,原来人是健忘的,她都忘了那份合同的存在。看着眼前这个俊气的男人,谈意觉得自己的梦应该醒了。
“谁说你是冒牌货的,你是我季儒柏法律上的妻子。”季儒柏郑重地宣布着,上前将谈意的行李箱直接拿起,重重地扔在了一旁。
谈意怔怔地看着他,心中莫名地触动着。
季儒柏转身看着谈意,沉声说道:“那份合同只不过是我们自己开的一个玩笑,却被别有用心的人拿去大做文章而已。”
“季儒柏……”谈意感动地看着他,上前一步,直接抱住了他,她低声说道:“谢谢你说了这些让我贴心的话,但我知道爷爷很生气,所以我暂时先离开一段时间。”
“你走了算什么意思,是对外宣布,他们所猜测的都是真的?”季儒柏轻轻地推开谈意,低头看着她,“你一走,脏水会越泼越多。”
谈意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她一走就有点畏罪潜逃的意思了。
可她能怎么办,爷爷一向守旧,对于那份合同肯定耿耿于怀,她待在季家,到时老爷子又气出个好歹,那真得是太不孝了。
“脏水要怎么泼随他们了。”谈意不以为意地回答着,当初签下这份合同的时候,她就冒着巨大的危险,一旦被人揭露,有可能会在律师界败坏名声。
果然,嫁给一个太优秀的男人,只会把自己往死里逼。
她转身,上前,把刚刚被季儒柏扔至一旁的行李箱捡起来,放好,然后整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