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予这么近地看着阮辞苍白的脸,神色内敛,他在等,等阮辞睁开眼睛。
即使要占她便宜,也要等她醒来,清楚明白地看着他占她便宜。
眼看就要碰上了,谢清予唇廓微动,又低声低语道:“阮辞,你要是不醒来,可就永远都无法知道,小腿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了。我可能知道,你若醒来,我还可以考虑告诉你。”
阮辞的手蓦地静了下来。
谢清予却依稀挑起嘴角,刚落下去的那一刻,一直没有反应的阮辞,却往一边稍稍偏了偏。
谢清予没有亲到她的唇。
再抬起眼梢时,俨然看见阮辞平静地睁开了双眼。那眼神里一半惺忪,一半是警告和嫌弃。
看样子神智还很清醒。
谢清予起了起身,道:“果然又被我气活过来了。”
阮辞张口,嗓音又干又哑,道:“你知道小腿的父亲?”
谢清予神色一黯,道:“不知道。”
“你方才明明说你知道。”
“大夫说了,需得说点什么刺激你,方才也只不过是说来诓诓你的。”
阮辞抿了抿没有血色的唇,道:“你混账。”
“往后小腿总会长大,你看看他长得像谁,不就心里有数了。”
思及小腿的模样,儿朝娘,长得不是和阮辞更像么。如此一来,还说个屁。
阮辞绵绵吸了两口气。
谢清予便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觉得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谢清予略紧张。
阮辞幽幽地看着他,对他无力地勾了勾手指,“你且过来。”
看阮辞真的挺难受的样子,谢清予还是俯身靠了过去。他的手撑在床沿,阮辞一搭手就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谢清予低头一看,愣了愣。
据他所知,阮辞从不会主动握他的手的。
果真,阮辞趁他缩手之前,一使劲儿就拧他,用力拧他,道:“我现在确实非常的窝火。”
其实她没什么力,只是把谢清予的手背拧红了。
谢清予也不恼怒,问:“现在你可以说了,到底是受谁的暗算变成这副样子的。”
阮辞闻言,手上便松了去,淡淡道:“我没受谁暗算,只是一时疏忽大意,吃错了点东西。”
“那你吃了什么?”谢清予问。
“吃了陆景的酒。”
谢清予脸色变了变。
阮辞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若有所思道:“我以为我死定了,但是到现在我都还没死。”
后来药熬好了,姑娘端着药进来给阮辞服用。
阮辞看了她两眼,待喝完了药后又多看了她两眼,靠在床头,伸手任由姑娘替她诊脉,道:“大夫好年轻。”
姑娘笑道:“谢公主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