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民后背一僵,这才看见覃芩,磕巴道,“没,没看谁!”
她站在王永民身侧有一会儿了,他竟毫无察觉。
覃芩看得清楚,王永民的目光都在程艳秋身上,所以问他“看谁呢?”
而不是“看啥呢”?
覃芩没说话,冲王永民挑了挑眉,撇撇嘴道,“不耿直哦!”
王永民抿了抿唇,避过覃芩的目光,自顾自地说了句,“我去洗手。”
覃芩抿嘴笑着,走到程艳秋身边,“看你热的,快去外面洗洗手!”
程艳秋看活儿干的差不多了,很是满意地说,“都好了,就等着周大哥明天来娶你了!”
说完,程艳秋来到院子里找脸盆。
王永民刚打了盆水,还没来得及洗手,看见程艳秋挽着袖子到处张望,便端着水盆过来,“洗手吗?”
程艳秋愣了一下,“你也没洗吧?你先吧!”
王永民顿了两秒,端着那盆水走过来,语气不容分说,“你先。”
程艳秋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倒也没有拒绝他,径自走到盆架旁边。
王永民很自然地把水盆放到她面前的盆架上,人却站在一边没动。
程艳秋弯腰洗手,想顺便洗一把脸,又觉得王永民站在一旁不好意思。
她慢吞吞地洗手时,王永民语气平淡地说了句,“洗洗脸吧,头发都粘在脸上了……不难受吗?”
程艳秋僵了两秒,一咬牙捧着水泼在脸上,这才想起忘了把毛巾拿过来。
程艳秋洗了脸,闭着眼睛,双手撑在洗脸盆里,还没想好找谁要毛巾,王永民伸手递过来,“毛巾。”
程艳秋侧头看向王永民,男人眼皮微微垂着看向她,眼底竟带了些许笑意。
“谢谢。”
程艳秋直起腰身,接过他的毛巾,心说王永民怎么这么殷勤。
王永民嘴角沉了沉,一声不吭地走到脸盆前面,把一双手泡进去。
“诶!”……那是我用过的水!
程艳秋只“诶”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后面那句话,王永民已经双手捧着水泼到脸上,把脸也洗了。
程艳秋“刷”的一下红了脸,把毛巾搭在盆架上,匆匆往屋里去了,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
她虽没有谈过对象,但也不是个傻子,加上经常有覃芩在耳边教育,难免会想多。
他……这是啥意思?
……
第二天一早,程艳秋带着众多姐妹,围着覃芩梳妆打扮。
八十年代流行的妆容和发饰,显得很是夸张,覃芩说啥也不同意把脸涂得那么白,更不同意戴一头或粉色或者红色的假花。
她手里有从广州带来的高端护肤品和化妆品,她底子好,只是淡淡地化了个妆,涂上口红,已经惊艳的不得了。
发式嘛,按照她的要求,找心灵手巧的妹子帮忙,编成简单大方的发髻,说啥也不肯戴那种一串串、一团团的假花。
“新娘子,哪有不戴花的!”
覃老太眼睛一瞪,不肯让步了。
她算是开明的,啥都听闺女的,可大喜的日子连朵花都不戴,覃老太是真的接受不了。
到底受不住覃老太的抗议,覃芩妥协了一步,在发髻上戴了两朵大红色的绒花,从正面隐约能看到一点。
“哇!覃姐,太漂亮了!”
“她男人真有福气!”
“覃姐也有福气,两个人可配着呢!”
“覃老太有福气啊,这么好看的闺女,又嫁了个有本事的姑爷,啧啧啧……”
“覃玉强也不错呢,长得跟小时不一样了!”
……
周家财大气粗,又对覃芩很重视,婚礼搞的很是气派,羡煞一众吃瓜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