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刈,我回来啦。”她凑到他面前,“快看一眼。”
沈刈闻言抬头,确实是只看了一眼又垂头,“你开心就好。”
“我觉得挺好看的。”陆知非将梅花放在他手边,仔细的端详,白瓷瓶里插着盛放的红梅,十分适配。
“这梅花这么香,你房中就别熏香了吧。”陆知非摆弄着红梅的方向,状似无意的说道:“香料里都有什么呀,我怎么闻着有些头疼呢,你可别被人诓了啊。”
“你不习惯罢了。”
沈刈手上动作不变,甚至连些微的停顿和颤抖都没有。
陆知非讪讪的应了一声,这下也没理由将这香换了,万一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看来这沈刈的身上的确是充满了各种疑点……
虽然他也不搭理自己,但陆知非直接自顾自的搬了张椅子坐到旁边,两手拖着下巴,静静的看他作画,小脑袋瓜里已经对沈刈的身份进行了各种脑补。
说不定他是唐门药人,虽看着病弱,但其实是百蛊之王,平日里靠这韶华之毒加强蛊力。
又或者,韶华之毒早已深入他的肺腑,现在已是强弩之末,过不了多少时日就会死翘翘。
……
这可不行啊!
“外面阳光正好,沈刈我们出去走走吧。”陆知非见他放下了笔,赶紧抬手扯扯他的衣摆,“我也没有衣物在这里,你陪我去做身衣裳吧。”
她这说的也是实话,躺了三天衣服都没换,这若是换做夏天,怕是她早就馊了。
况且,少吸一分钟的毒气,就能多活一分钟啊!
“新衣裳今日便会送来。”沈刈顿了顿,“是府上嬷嬷替你量的的尺寸。”
“哦。”陆知非无所谓这些,继续扒拉,“我知道有家茶楼的点心很不错,咱们去尝尝吧。”
沈刈端详着画,又拿起笔来添上几笔,“府上自有人可以替你去买回来。”
陆知非坚持不懈的扒拉,“你也许久没有去摘星楼了,不如今日……”
“你怎么知道我这几日没去?”沈刈满意的点点头,终是将笔放下,转而拿起印章和印泥,在题字旁印下名号。
陆知非的拳头硬了硬,‘毒死他算了!’
【耐心!咱要用爱来感化!】
呼——
陆知非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拿起砚台给他砸晕的冲动,开始化身唠叨精,“沈刈,我跟你说,你这样是不行的,怎么能整天沉迷于作画呢?咱应该开始为了国家大业开始部署了!”
话音刚落,沈刈竟然转头望向她,点点头,“那你说该怎么做?”
陆知非见状立刻来劲,掰着手指头开始念叨,“我们要对症下药,用良政法则来打动清官,威逼加利诱来蛊惑贪官,牢牢的将大臣们掌握在手里,以后才有话语权。”
她也不管沈刈听不听得进去,自顾自的继续说着,“沈弘那边呢,你要投其所好,尽力让他开心,毕竟皇位能传给谁,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你要尽力争取到与附属国及外邦单独会面的机会,倚靠你的三寸不烂之舌给他们画大饼,唔,就是许诺你登基后会如何如何减赋降税,如何让文化传递,如何建设美好未来。”
“让我想想哦,对了,还有军队!你得有一支真正属于自己的军队,不求数量多,但求足够衷心,能够为你出生入死。并且,一定要在宫内宫外都有线人,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