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晓冉有几分得意,眼波流转间,她缓缓将视线移到一旁沉默着的叶映安身上问:“我还是不懂,她是怎么活下来的?那天蟒蛇肚子里的人,是谁?”
叶映安转眼与厉启城对视一眼,回忆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下午,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
察觉到身边人的惊惧,厉启城眼神里闪过一抹不露声色的心疼,转头对乔晓冉说:“早在三年前,我就在家里装了隐秘的监控,早就得知叶映安没被吃掉,而是直接被蟒蛇拖着送出了别墅院子。至于蛇肚子里的,那不是人,只不过是我事先安排好的猪肉罢了。”
“这怎么可能?!”乔晓冉突然暴起,但手却被镣铐限制着,警察一把将她死死摁在椅子上。
“你当然觉得不可能。”厉启城语带嘲讽,“像你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怎么可能懂得善良心慈的人到底会创造什么样奇迹。”
乔晓冉不再挣扎,认命般瘫坐在椅子上:“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事实上,她一直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无论是饮料的下毒和瓶子的销毁,还是后来安排的蟒蛇,都不可能露出一丝马脚。
厉启城面不改色,淡然道:“自从我发现你会模仿别人写字的时候开始,很多事情我便着手调查。”
顿了顿,厉启城挑眉:“筱筱的那本日记,也是你的杰作吧?你不仅模仿筱筱的笔迹写了她的日记,故意记录对映安的仇恨和矛盾,还模仿映安的笔迹写了遗书混淆视听。乔晓冉,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殊不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乔晓冉再无可辩,死死咬着嘴唇,空洞的眼神里终于显露出巨大的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抬起头,大大的眼睛里已经盛满了眼泪,就这么直勾勾看着厉启城,语气带着一丝哀求:“启城,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是么……”
这句话不是问句,而是一句陈述句。
厉启城勾起嘴角,深深的眼眸里平静无波,这个女人丝毫激不起他内心的一丝波澜
薄唇轻启,一字一句宣告着他的决绝,也宣判了她的死刑:“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从一开始和你恋爱到订婚,都只是为了验证我心中猜想,都只是为了给筱筱报仇。”
乔晓冉再也无法克制,一直拼命压抑的眼泪终于汹涌落下。
即使被逮捕,即使被送入冰冷的监狱,即使等待她的会是死亡,她也没想现在这么绝望悲痛……
“你以为,厉启航当初从我手上救了你,就可以交心了吗?”厉启城狠狠落下最后一锤,“你别忘了,他也姓厉,筱筱和他关系再差,也是血肉至亲!”
“你蠢就蠢在,低估了亲情的威力……”
自始至终,厉启航都默默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崩溃的乔晓冉。
奇怪的是,他的心里再也泛不起一丝波澜。
“以后我再也不会来看你了,好好在忏悔中度过人生的末章吧。”
直到走出看守所,叶映安也始终一言不发,她死死攥紧到骨节发白的拳头,终于缓缓放开。
父亲,筱筱,你们看见了吗?
毒害你们的人,已经被绳之以法,你们可以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