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不知,人人都羡慕我嫁入齐家这一桩好婚事,哪怕是平夫人,也是他人羡慕不来的好姻缘……”
“可是谁又知道,我心里可曾愿意呢?”
曲元香泣不成声。
她从定亲开始受的委屈,父亲不能说,母亲说了也没用,除了一腔委屈打落牙齿含血吞,便再无其他办法。
“若是能当正妻,谁愿意去当着老什子的平夫人?这桩婚事又定得突然……齐家突然上门求亲,又是平夫人,父亲瞬间欢喜的答应了,就连嫁妆大半都是齐家筹备的。”
曲元香有些激动,这段时间的委屈太多太多,她恨不得一口气全部说出来,说的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乔洛染始终温柔地握着她的手,让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窝在母亲怀里撒娇的日子,那个时候她还不需要顾虑这么多,有什么委屈想说就说,母亲自然会为她做主。
她用手帕轻轻地擦拭着脸颊的泪痕,哽咽着继续说道:“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大婚当日,我只是被一辆小轿抬着从侧门进了齐府,和那些被纳的妾室没什么区别!偏偏据我所知,分明有一辆花轿从曲府出发,领着一百八十台嫁妆,风光无限的一路来到齐府……齐家这是什么意思?羞辱我吗?”
“让一辆空花轿绕着椒江城转悠了半天,却让我这个新婚的夫人以纳妾的礼仪抬进府中!”
每当回想起这件事,曲元香都控制不住的有些咬牙切齿。
婚姻大事,对女子来说一生最重要的一次大礼,她竟然被齐家如此羞辱。
简直不可理喻!
乔洛染听着她的话,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
她可不是曲元香这样深居浅出的大家小姐,遇到这等不同寻常的事,第一反应是自己被羞辱了。
好端端的,齐家为什么要弄那么个幌子,抬着一辆空花轿招摇过尽?
这里面一定有其他的事!
她默默的记了下来,继续温柔地看着曲元香:“夫人刚毅,向来此等小难,不足以伤到你。”
曲元香心中一暖。
太久太久了……没有人这样去夸奖过她,肯定她。
看着乔洛染信任的目光,她感觉自己仿佛都变得坚强了许多,就连崩溃的情绪都缓和了一些。
她轻轻地按了按眼角:“不错,若只是如此,我都可以忍受过去,左右知道之间的事情并不多,可见齐家也并不想将此事大肆宣扬,可是,可是……夫君他根本就不想娶我!”
她满怀期待的嫁过去,就算不是她最理想的夫君,可是,哪个女人对于自己的夫君没有过期待呢?
齐延玉虽然名声不显,可是听说齐家治家森严,从没有纨绔荒诞之事传出,从齐家少公子身上,也能看出一二。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新婚当日,夫君竟然不来洞房,反而去找了正房夫人!
这是什么意思?
给她下马威吗?
让她知道,即使她是以平夫人的身份嫁过来,她也永远要比正房夫人低一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