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徐玉山商海浮沉,他左手倒进右手倒出,一把算盘打得叮当作响。
他自认不管是买卖还是家事都端的极平。
可他错了!
如果不是他最初的态度,也不会有后来兄弟相残的事发生。
可若他没看重徐修齐而是看重了徐修暨呢?
结局恐怕还是一样。
不过是死的人不同罢了!
这是徐玉山一辈子也想不明白的事,不过他现在也没那么多时间去想。
楮宏对徐家下咒的事已经被摆在了台面上,知晓自己中招的徐玉山当天就去了城南,在小楼前长跪不起。
恳求索丹能大发慈悲放徐家一条生路。
可索丹哪里还敢冒头?
虽然老皇帝下了令,命于小鱼此案不能牵涉过多人,但索丹还是慌得一批。
他想来想去干脆卷着包袱跳出后墙去了岑王府避事。
反正这次徐家案件的本质明眼人都看了出来。
表面上是徐家闹鬼,实际上是岑王和弘王这对老相好在窝里斗。
听完平沐禀报,于小鱼勾唇一笑。
“还以为他俩真有什么深厚的革命友谊呢?结果……呵,就这两货还想霍霍我爹对左丘额下手?我看他们是没睡醒!”
“别小看于河,估计这次的事也出乎他意料。”
纳晟源不置可否地说道。
于小鱼点头。
“放心,我从来不高看任何人,也不会低估任何人。楮宏我判了斩立决,三日后行刑!至于邹治,按你说的我判了他流放,虽然北魂之地不是什么好地方,但对他和邵芬而言却是再好不过了,没人会去轻易去打搅他们。”
“嗯,木知已经去知会三司了。”
纳晟源话音刚落就面色微变。
只见木知从外面一溜烟的跑进了进来,那圆润的脸庞上竟是汗如雨下。
纳晟源心提了起来,他不由自主去看于小鱼。
于小鱼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直勾勾落在木知怀中的玉枕上。
几个呼吸后于小鱼才轻声问道。
“什么时候的事?”
木知抹了把汗水,躬身将玉枕递了过来。
“午时。人走的很安详,身上也没任何伤痕,三司的仵作验了以后说是因为悲伤过度引发心疾,所以才走的那么突然。对了,他还留下一句话在大牢,是用木棍写的,就四个字:如何能活。”
“如何能活?我知道了。”
于小鱼摆了摆手,眸底闪过一抹倦色。
纳晟源急忙去扶她。
“你没事吧?”
“没事,这个结局不是早就料到了么?他们那样的感情,邹治又怎么可能独活?这两人在狂风暴雨中相遇,为了彼此宁愿折去自己羽翼,就为能给对方一偶之地,可惜啊……”
“生不逢时。”
纳晟源沉声补了一句。
于小鱼扬起脸缓缓摇头。
“哪有什么生不逢时?不过是没了希望。他来这世上一遭只为等邵芬,结果人等到了,也带走了他。这是他们的……”
说到这里于小鱼顿了顿,半晌才挤出一个字来。
“命!”
听到这个字,纳晟源心脏就猛地跳了一下。
心头那股钝痛来的竟是那般措不及防。
他手上微微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