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一路狂奔到了王家。
王家房子盖得好,还有一个稀罕的电视机,所以一到傍晚,月明星稀,蝉声鸣时,生产队不少社员都来王家纳凉,顺便围着看电视。
宁宁到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大人坐在庭院,拿着蒲扇扇风,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电视机。孩子们在一旁闹作一团,金鸡独立,在玩斗鸡,笑声不断。
宁宁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有这么多人在,阳阳应该不会出事,是她太敏感了吗?
她在人群中细细搜寻起来,还是看电视的荷花婶,看到宁宁有些意外,“宁宁也来王家看电视啊?”
宁宁边摇头边擦汗,喘着气,急切地问,“荷花婶,你看到我们家阳阳了吗?”
“喏,就在那呢。”荷花婶指着老槐树下玩斗鸡的孩子们,定睛一看,有些奇怪,“咦,怎么这会不在了?先前明明就在玩斗鸡啊?”
宁宁一下子慌了,她甚至都没去问那些孩子们阳阳去哪了。
直奔王家大瓦房旁边的漏风的黄泥屋,那个地方是牛棚,也是给王家傻子王二妮住的地方。
“砰——”的一声,她踹开了牛棚的门,就看到让她目眦尽裂的一幕。
王二妮披头散发,满脸脏污地拽着阳阳的裤子,痴痴傻傻地地笑,“你长得和我不一样,好奇怪哦,让我看看你的小虫虫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