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须陀本就性格急躁。
如今偃旗息鼓了一段时间,还不见杨恪的踪迹,这让张须陀倍感焦虑。
他不是担心杨恪死后自己会遭到世族和门阀的清算。
张须陀在决定追随杨恪的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将这些东西全都抛在脑后了。
张须陀所担心的,是自己不能施展自己的抱负。
如果就这么憋憋屈屈的死了,张须陀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老张,还是镇静一些。”
“我想殿下算无遗策,应该不会出事的。”
“而且你也不想一想,如果云游水寨的那些反贼真的抓住了殿下,那他们还会这么安安静静的?”
“恐怕早就大张旗鼓的冲出来,押解着殿下威胁我们了。”
李靖看得通透。
如果杨恪真的被抓住了,那么这些反贼没有任何理由不冲出来威胁官军。
既然这些反贼没有冲出来,那就说明这些反贼他们根本没有抓住杨恪。
至少现在杨恪还没有暴露。
试想一下,如果反贼们得知了杨恪的身份。
现如今又面临官军大军压境的情况,他们怎么可能不用杨恪作为人质来和官军谈判?
所以,李靖并不是很慌乱,反而很镇定。
反贼们没动静,就刚好说明了杨恪现在的处境并不算糟糕。
等什么时候反贼们突然冲出来,那才说明杨恪已经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说的轻巧。”
张须陀瞪着李靖,表情格外不爽。
“要是这些反贼杀了殿下,那我们想谈的机会都没有了!”
张须陀摊开手,一副不爽的样子。
李靖莞尔一笑,没在和张须陀争论什么。
两个人是同僚,在官职上又是旗鼓相当。
李靖不愿意在这种时候,与张须陀发生冲突和矛盾。
张须陀见李靖不说话,自己也不愿意再自讨没趣,只能抻着脖子,朝着湖面上张望。
不多时的功夫,只见到湖面上亮起一束火把。
火把只有一束。
在漆黑的夜色中,亮光显得是那么的微弱。
“来人了!”
张须陀有些激动,他窜到李靖身边,用肩膀撞了李靖一下。
“药师,你看到了吗?”
“湖面上有人!肯定是殿下,一定是殿下!”
张须陀兴奋的不得了。
反倒是李靖很是冷静。
“老张,传令众军,注意戒备!”
李靖的话让张须陀很是诧异。
“药师,刚才你不还说……”
李靖直接打断了张须陀。
“老张,此一时彼一时。”
“虽然我觉得反贼们如果抓住殿下,一定会用殿下来威胁我们。”
“但也不代表没有其他可能的发生。”
“小心使得万年船。”
“我们还是谨慎一些好,告诉手下的士兵们,都打起精神来,全神戒备,听命令行事!”
张须陀听李靖这么说,便也不在多说什么。
他立刻将命令传达下去,岸上的官军全都警戒起来,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李靖和张须陀也都屏息凝神,神色紧张的看向湖面。
周围安静了下来,只听到湖面上有哗啦哗啦的划水声音。
渐渐的,几艘小船靠近岸边,借着微弱的火光,李靖和张须陀清楚地看到,一身水鱼服的杨恪站在唯一的火把之下。
“殿下!是殿下!”
张须陀的神色很是激动,第一个冲了出去。
“殿下!臣可是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