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陆衾川试了试药碗的温度，不烫了之后，一饮而尽。
他将药碗递给青锋，回忆着往事：“当年本王有幸求助过圣手娘子，娘子妙手仁心，出手相助。只是那时她缠绵病榻，无法全力医治，只能勉强帮本王封印毒素。”
说着，他眼神不由黯然下来：“本王本打算等娘子痊愈后再来求治，谁料不到三个月时间，娘子就撒手人寰。”
那时陆衾川刚刚摆脱七皇子也就是当今陛下的控制，成功进入先皇眼中，封为王爷，能出外开府。
有了自己的府邸后，陆衾川将自己在宫中培养的心腹全部带出，为他四处寻访名医救治，好不容易找到发现传说中的圣手娘子就是傅慎行的夫人宋妙玉时，宋妙玉已经是强弩之末。
但是，她就如同传说中的那般仁心任术，自己都快不成了，还挺着一口气替他施针游走。
那次施针之后，他就听闻宋妙玉病重，后来他才得知，针灸之术最耗费精神，连一个健康人一场针灸下来，也要耗尽七八分精力，更遑论一个病人。
“如果不是本王，圣手娘子说不定能多活几年。终是本王对不起你……”让你同我一样，年幼失去亲娘庇佑。
最后一句话，陆衾川没有说出口，他喉结滚了滚，艰难地睁开眼，看向傅窈之。
他将这段往事摊开告诉傅窈之，却有点不敢面对她。
室内安静了半响。
片刻后，傅窈之轻柔的声音响起：“没什么对不起的。宋……我娘自己就是大夫，她知道后果，可她还是救了你。这是她自愿的，医者仁心，她做不到见死不救。”
陆衾川抬头，傅窈之面色柔和，没有一丝怨怼。
“所以你也别自责了。”傅窈之说完，朝他笑了笑。
笑容清浅，却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