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将手里的伞一并递了过去。
韩京接过,眸子里满是感激,犹豫许久方才开口:“谢谢,其实我一直,都蛮喜欢你的,只是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了,你要好好的。”
话音方落,便见他踌躇着转身离去。
凉风一丝丝钻进衣袖,柳素微微打了个寒颤,瞧着阴沉的天色静默良久,方随着月龄一并上车往城中走去。
而山脚的小径处,一把雨伞骤然跌落在地,溅起夹着血色的泥浆。
忽而一阵风吹过,将伞带入深沟之中。
秦王府
玄衣卫跪地禀报完毕,随即将装有碎银的荷包双手奉上。
李彻将荷包拿在手中轻轻摩挲,眸子里闪过一抹思虑。
霍羡凝眸瞧了一眼,向地上的侍卫摆了摆手,继而缓言道:“她这么做,应该有什么理由。”
他唯一能想到的,柳素会帮韩京的理由,便是她犯了恻隐之心。除此之外,他不愿相信其他任何说辞。
李彻敛眸瞧着手里的荷包,淡淡开口:“不重要了。”
霍羡垂眸把玩着腰间的玉坠,语气中带着些许好奇:“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对她时而深情,时而又漠不关心,你究竟喜不喜欢她。”
李彻抬起眸光望向窗外,神色一如寻常淡漠。
“十年如一日的深情才算是喜欢吗?”
这一句让霍羡一时语塞,思量许久仍未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沉默良久,不禁转开话题道:“今早监视车队和那处私家院落的探子来报,说瞧见有人到永安侯府去送信。另外还发现永安侯府的小厮去了督察府找裴远。有趣的是,那小厮是秦麒的人。”
听罢,李彻眸光微沉,陷入深思。
若是秦子麟与裴远一同操控了此事,那是不是代表,秦家对他已不如从前。
或许也不该这么早就下定论。
秦家一旦牵扯到私造军器之事,所有的矛头必将全然指向他这个秦王殿下。
一损俱损,永安侯还不至于做这等蠢事。
李彻将捏着荷包的手背到身后,眸子里仍蒙着一层淡漠:“看来已经有人坐不住了,我们静观其变。”
长安侯府
柳素方踏进门,迎面便见李行等在前堂之中。
她眸光微敛,轻声对月龄吩咐道:“回去把书放好。”
月龄微微颔首,瞟了眼堂中的李行,转而往煨雪阁走去。
一瞧见柳素,李行便走上前,眸子里满是关切。
“你身子好些吗?”
柳素微俯首作揖回道:“劳殿下记挂,无碍了。”
见她如此疏离,李行眸光中升起一丝歉意,继而轻轻握起柳素的手:“昨天的事,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萱儿自小被父皇宠坏了,做事不知分寸,若是伤了你,我替她向你赔个不是。”
柳素轻轻抽出手,语气中满是淡漠:“殿下言重了,公主身份尊贵,即便是要我的性命,也无不可。只要她开心就好。”
听她话中尽是负气的意味,李行心里似乎反倒松了口气。
只要她还愿意跟他耍小脾气,就证明还有挽回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