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里的男人浅浅一笑：
“礼物当然不是一盘录像带，念念，我打算给你亲自做一道菜，
你看，这些都是我在山里面找到的蘑菇，还有一只野鸡，
虽然小了点，但做个小鸡炖蘑菇不在话下。”
陈思念整个人都是懵的：“真野鸡啊？”
“嗯，真的野鸡，珍珠都没那么真，首先我先要给这只野鸡褪毛清洗干净，
呃，念念，这边想要弄到水挺艰难的，我们还是单纯弄个烤蘑菇吧，
等我回去了，再给你补上小鸡炖蘑菇。”
程律第一次拍摄录像带，然后又是在山里面、巧夫难为无米之炊的，显然手忙脚乱。
他用削尖的树枝把清洗好的蘑菇一点点串起来，随便生了一堆火，然后蹲在那里就开始烤了起来，这整个过程都是静默的，只有男人时不时看一眼镜头，然后说两句话。
“这样，翻一下，撒点盐巴，然后再翻一下，再撒一点盐巴……
咳，念念，这是简陋了一些，不过俗话说得好，最好的味道往往都在于食材本身。”
男人看起来很紧张。
坐在电影院里面的陈思念忍不住噗嗤一笑。
“你这个大傻子，哪有人送礼物送这样式的，一点诚意也没有。”
程律这一次没有同步她的问题，过了大概两分钟这样，
他把蘑菇放在自己的鼻前嗅了嗅，还用手戳了戳，确认蘑菇熟没熟，才说道：
“你别说我没诚意啊，这是我能利用到的最好条件了，
念念，我还是那句话，恭喜你，毕业了，
鲜花我已经让周寒川去买了，至于礼物，其实也并非这四不像的小鸡蘑菇，
而是之前你扔回来的手链。
念念，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能看到你的手腕上，有我的痕迹。”
“……”
砰砰声响起，画面里的程律剑眉微蹙，迅速把火堆碾灭。
“念念，我现在不方便，录像要到此结束了，还有一句话，我必须跟你说，不说，我很怕以后没有机会。”
“我爱你。”
“很爱很爱你。”
“何曼妙之事，是我不对，我大错特……”
还有一个错字戛然而止，没有录到影片中。
幕布上只剩下淡淡荧光，再没有了男人那张阳刚帅气的脸。
陈思念听着结尾时传来的枪声，忍不住提起了一颗心。
“看完了？”周寒川的声音在后面响起，“要不要再重播一遍？”
“不用，谢谢你给我带来程律的消息，还有玫瑰花。”陈思念从花束上翻出来一张卡片，之前被她遗弃的小猫手链，正固定在卡片上。
她摘下来，缓缓戴在手腕上，笑着说：“重播没什么意义，我打算去京城找他了。”
“决定好了？”
“嗯！周先生能给我地址么？”陈思念隔着好远的距离，冲周寒川伸手。
周寒川沉吟片刻，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具体在哪个方位，东西都是有专门的人送过来，陈思念，你要去找他的话，这条路，也许异常艰辛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