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赐望着眼前的女孩儿，明眸皓齿，眸光如辰光耀眼，历经风霜，那份干净仍旧在心底扎根，不曾沾染一丝灰尘。
“哥。”
顾潇潇的笑容里没有了白日的疏离，此刻，像个有了哥哥保护的妹妹，话语里不易察觉的撒娇，在她的眼底蔓延，她回头往车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的弧度越发高扬。
“他就是季司宸，我的男朋友。”
“不打算带他见见我？”楚云赐可没因为她的小小撒娇而不追究，既然已经近在咫尺，就该见一面。
尤其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他家的人扣在怀里，行不轨之事，就连电话都没有接，试图挑衅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顾潇潇垂下视线去，笑声淡了些，“再等等吧。”
等他们之间互相坦诚相待了，没有任何秘密了，才是最佳的时机。
现在，不急的。
她的拒绝让楚云赐眉心微拧，敏锐的察觉到她情绪里的不安，沉声开口，“他对你不够好？”
“没有，他很好。”特别好，好到让她有时候以为是一场梦境。
然后，一睁开眼，梦境碎了，碎片还残留着那些画面，可现实的声音却将她打入了地狱，以为的救赎其实是妄想，那会让她失落很久很久的。
“那就再等等。”
楚云赐也不逼问她因为何种原因，轻抚着手臂上挂着的外套，看着她，“回家吧，这么晚了。”
“嗯。”
娇倩的背影隐入黑暗里，季司宸这才将灯光关了，不一会儿，手机“叮咚”一声，屏幕的亮光把车厢点亮，一束光打了出来，紧随的是顾潇潇的消息弹了出来。
顾苒苒：【季源下去了。】
她到家了。
季司宸没回复消息，指尖摩挲着屏幕，薄唇微抿，抿成一条直线，显然心情并不是很好。
顾潇潇的退缩太明显了。
屏幕暗了下去，也将他的表情淹没了。
两分钟后。
车窗被敲响了。
“咚咚咚。”
沉闷的声响惊扰了闭目养神的季司宸，片刻后，他才睁开眼眸，眼里没有一丝朦胧，温度也是凉凉的，如夜色清凉。
车窗降下。
季源乖巧的叫了一声，“哥。”
“什么时候回去？”季司宸的视线落在了前方，并没有去看季源，声线和这夜色融合，“长这么大该懂事了。”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季源低下头去，声音闷闷的，第一次，将季司宸的训斥顶回去了。
“你们都想让我在俞城好好学习公司的运营，可是我不想接手公司，哥，公司现在还在你手里管着，你完全可以不用把公司给我，那是你的心血，不是我的，也……不是我爸的，我从来都不喜欢这样的安排。”
季司宸敛眸，终于看向了鼓起勇气反驳的季源，沉声呵斥，“抬起头来。”
他这一声命令，着实让季源瑟缩了一下，双肩一抖，踌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头，目光坚韧的迎上季司宸的审视。
“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