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住,没回头。
“要是让寒寒知道,他的太姥爷要杀他母亲,该有多寒心。”
霍华德老先生转头,“你威胁我?”
叶乔央也起身,“从您打算对我动手的那一天起,您就该知道会有面临威胁的这天,您年纪也大了,我不跟您计较,但若我死了,寒寒跟傅行深还会尊重您吗。”
霍华德老先生握着拐杖头的手拧紧,咬肌动了动,随即一声冷笑,“你挺会拿人,不过,我可不怕你小丫头的威胁,正如你所说我年纪大了,半只脚踏入黄土的人,我又有什么可惧怕的。”
话落,他头也不回离开。
叶乔央目送他出门,眉头紧皱。
这老爷子活了大半生,倒活得挺明白的,生死看谈,不惧任何结果,可这份坦然,却多了份可悲,因为任何结果他都接受,即便是被外孙憎恨。
可她不明白,老爷子谋了大半生,为皇室效忠,如今又为外孙铺路,那他到底为他自己谋过什么呢。
两天后,席家。
因为上回傅行深闯席家带走宫茉莉,席老对傅行深的好感也明显有了下降的趋势变化。
席老坐在沙发,态度一般,“宫茉莉的事,你说给我满意的答复,你的答复呢。”
傅行深镇静自若,“席伯父,我跟宫茉莉是逢场作戏,而我这么做,是有我的计划。”
“你的计划是什么?”
傅行深捏住指腹划过茶杯沿,凝着茶汤冒出的热气,不咸不淡挤出四个字,“利郎集团。”
席老一怔,“利郎?”
他撩起眼皮,“是,宫茉莉背后的人是利郎集团,据我所知,利郎集团必将会阻止我与席小姐订婚,如若我不把戏做足,等不到订婚那天,他们就会动手。”
席老皱眉,蓦地沉默。
利郎集团跟曾经的苏特家关系不错,因此,他们跟霍华德家有很深的渊源。
利郎这些年在背后的小动作,他不是不知道,霍华德老先生也在提防他们,否则他又怎会主动要求联姻,而若不是看在霍华德老先生与他父亲是至交的面子上,他也不愿意把唯一的女儿嫁给离过婚的傅行深。
若傅行深所言是真,宫茉莉背后的人跟利郎集团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他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
席老抬起头,“但你就不惜一切毁掉自己的名声,给我们席家跟你外公丢脸吗?”
傅行深淡笑,眸色寒凉,“若不把戏做真,她怎愿走进我亲手设下的陷阱呢。”
席老倒抽一口凉气。
他以前就听霍华德老先生提过他的外孙傅行深,初次见面时,他一直都以为傅行深不过是霍华德老先生亲手栽培出来的继承人,稳重既出色,也优秀。
尽管离过婚,还有儿子,但只要他待自己女儿好,席家也将会无条件的帮衬他。
可如今看来,他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