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瑞笑了笑,细长的手指捏着镊子,夹了一小撮茶叶放在茶壶之中,紧接着拎起桌上的水壶往里倒水。
以前倒是没发现,这人的手也生的很漂亮,细细长长,指骨分明,堪称完美。
“我说王爷为人很大方,其实谁都知晓,王爷您有多小气。”
萧瑞端了一杯茶举在容曦跟前,笑着说:“如果父皇下一次问起,你直说我小气就行,本王倒是不会在意这些。”
“我也早料到王爷不会因此感谢我,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下次我一定向皇上如实禀报!”
容曦一把接过杯子,低头喝了一口,那感觉像是到了茶园,鼻尖萦绕着一丝清凉,好舒服。
“本王可没什么好感谢你的。”
萧瑞喝了一杯茶,站起来转身离开了。
真是个怪人!
容曦看着桌子上的狼藉,只能撸起衣袖,动作麻利地把这里收拾干净。
大理寺,萧瑞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孙天问,微微摇头。
“孙天问,你谋杀朝廷重臣,可知罪?”上官沧梧冷声质问。
孙天问低着头,低声说:“小人知罪。”
萧瑞吊儿郎当的靠在椅子上,轻笑道:“你抬起头,都到这会了,后悔也来不及,说说你为何杀齐文道?还有,你是如何下毒手的?”
孙天问缓缓抬起头,见到萧瑞的瞬间愣了一下,立刻就想起来那天撞到萧瑞的事情。
“原来您也是位大人,这都是命。”孙天问苦笑道,“是齐文道不义,他若是不杀我一家老小,抢我的妻子,我也不会起了杀意。”
“你一个文弱书生,我现在给你一把刀只怕你连鸡都不敢杀,那你便仔细道来,你是如何对齐文道痛下杀手的?”
孙天问两手紧紧拽着衣摆:“我寒窗苦读,进京赶考,没曾想却在街上遇到了妻子,得知她成了齐文道的外室,我自然是生气的,但又无可奈何,我一介书生根本斗不过朝廷大员。”
上官苍梧插腔道:“所以你利用了那妇人?”
“不。”孙天问赶忙否认,“我生来胆小懦弱,虽然心里有恨,但也不敢杀人,只是我的妻子说她过得生不如死,想让我帮她离开齐文道,我犹豫了一天,最终同意了,是她决定利用当年的事情威胁齐文道,齐文道害怕事情败落,所以就去贡院赴约,打算花点钱摆平此事。”
萧瑞端着杯子喝了一口茶:“价格没谈拢?”
孙天问摇了摇头,两手紧握成拳,十分愤怒地说:“提起当年的事,那个人居然一点都不内疚,还说如果不是看我可怜,他根本不屑搭理我,听着他的嘲讽,我即便再软弱也会气愤,我妻子拿了棍子砸了齐文道的头,当时齐文道并没有倒地,我又赶紧再补了一棍子,看着他倒在地上,我妻子赶忙拿出砒霜,齐文道这才死了。”
“齐文道死了,你害怕吗?”萧瑞晃着杯子,笑着说,“我看你走路晃晃悠悠,像是喝醉了一样。”
“我很害怕,我和妻子合计了一番,我回客栈,她回齐宅,等过了风头,我们一起躲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只是我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被抓到了。”
“你就是个书呆子,你已早被那妇人彻底卖了。”上官沧梧摇了摇头,冷声说,“那妇人说是你威胁她这么做的,她没有办法才配合你,其实我想了想,以你的能力不可能知道齐文道的私事,只能有人告诉你,而这个人就是那妇人,你的妻子。”
孙天问匍匐在地上:“我已不想管是非,我确实参与杀人,自知死罪一条,我请求大人能让我在郴州赴死,到时魂魄还能留在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