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莫老爷子吩咐人上了茶和点心，点心是莫殷特意吩咐的，他与陆九瑶认识久一些，多少知道她的一些喜好。
沈君乾看着特意摆在陆九瑶面前的小点心，眸中浮起几分满意，心想这莫殷也挺上道的。
“靖王殿下，老夫能看一看那东西吗？”莫老爷子问道。
沈君乾也没卖关子，拿出手札放在桌上。
要说一开始莫老爷子还对莫殷所说有些怀疑的话，看到手札的那一刻，就完全打消了。
“老夫能问一问，王爷是从哪得来的吗？”莫老爷子展开手札反复看了几遍，确定这就是当初莫氏与叶氏签下的契约。
只是，叶氏家族如今已经没落沦为普通的贵族世家，除了家族底蕴撑着，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而且当初叶氏千金嫁入王家也不是什么秘密，莫老爷子是清楚契约被叶氏千金带进王家这事的。
虽说这些年他已不在朝中，可对朝局还有所关注。
在此之前，他可从未听说王家与靖王府交好的消息。
“这是王氏交付给王妃的。”沈君乾答道。
“王氏？王氏与王妃之间……”莫老爷子有些讶异，王氏嫁入皇家，叶氏居然把这东西也给了她？
陆九瑶见话题已经迁到自己身上，也不再缄口不言。
“我此前进宫为贵妃看诊过，那时候贵妃已经时日无多，临走前托人将这物件转交与我。不过，贵妃并未留下旁的话，所以我也不知道此为何意。”
陆九瑶挑着一些有用的话，也隐瞒了一些东西。
关于王雅琴的死，如今在云霄已是事实，除非有人现在去挖开陵墓，看看棺材里的人到底是不是她。
莫老爷子闻言后，沉默了片刻。
他倒是没想到，叶氏加入王家后，还不忘记利用自己唯一的价值护住叶氏一族。
只可惜，自从叶氏去世之后，叶氏一族也快速凋零，再没了往日的显赫。
或许，叶氏早就料到王家不会真心护住叶氏一族，所以才将这东西交给自己唯一的女儿，希望她能凭此护住自己。
只不过，在莫老爷子看来，如今王氏也没了，那叶氏一族迟早会倒。
但是，这也意味着，叶氏没了，莫氏就处在了孤立无援的位置。
“莫老，今日王爷与我前来，是想问问，莫家与叶氏暗中培养的那支军队，如今可还在？”陆九瑶出声打断莫老爷子的思绪，语气淡淡的问道。
莫老爷子回过神，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面前的两人。
见他犹豫不决，沈君乾与陆九瑶对视一眼，心中也有了计较。
“莫老可想过，如今的朝局中，王家与叶氏之间唯一的筹码没了，而莫氏与叶氏之间的羁绊也断了。”陆九瑶说着顿了顿，继续道：“倘若有一天，当今那位想要做些什么，莫氏就没有完全的依仗了。”
这话说得已经很明白了。
之前有王雅琴在宫中，就算云千淮想做什么，最后她也能用兵符作为筹码。
可如今，他们依仗的东西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