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说:“朱嫂子。”
教导员叹了一口气:“她不太行。吵架她在行,要她写稿子做演讲,这个你真是为难她了。”
金穗说:“这个有什么难的?她写好稿子,照着念就行了。”
教导员问她:“你为什么不愿意来?是因为孟思昭吗?那天我去找你,听说了你们之间的矛盾,回来之后我就打电话把他臭骂了一顿,他都不敢回嘴。”
金穗解释:“他的因素不是那么重要的。主要是孟思昭早就不在猛虎营了,所以我觉得我去不太好。之前你帮我出面向省农机厂做担保,我已经觉得不好,再要去参加座谈会,可能会树大招风。朱嫂子去合适,她现在做的事情大家也都看得见。”
教导员又叹了一口气:“她能有今天的成绩,还不是你功劳最大?”
金穗笑了笑说:“真算我的功劳,那我也只是一个领路人。其他的都靠她自己努力。”
“我知道她努力,但我也知道若不是有你兜底,她怎么敢走出去?就连她当初识字,都是你给她启发的。”教导员说。
“要是她没那个努力劲儿,我推着她又能怎么样?”金穗说。
“算了,你要是不愿意来,我不勉强。不过朱秀莲我也不考虑。我再多说两句话,孟思昭在这件事情上的确做得不对,你气生完了,他要是跟你道歉,你顺着台阶就下了吧。”教导员说。
“先晾他一段时间。”金穗说。
教导员无奈:“你要晾他多久?我估计他现在也后悔得要死,肯定写了信回来道歉了。他这人我也是了解的,重情重义,在娟娟婷婷这件事情上是他冲动,等想通了自然就会知道自己错了。”
金穗在这件事情上不想给他卖面子:“教导员,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教导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嗯,好吧,是我多事了。但我还是要说,虽然孟思昭已经不在猛虎营,我还是可以管他的,以后他再给你受委屈,你跟我告状,我来收拾他。”
金穗笑:“多大人了,还告状呢。我会处理好的,您也别担心。您工作挺忙的,注意身体哈。没其他事我就先挂电话,还得给孩子做饭呢。”
“行行,那你忙。有什么其他的事儿我再找你。”教导员说。
方敏晚上回来,看金穗还没拆开那封信,奇怪地问她:“思昭的信你真不看?”
“不看,不想看。”她干脆地回答。
“你不想看,我帮你看。”方敏说。不等她同意,就撕掉封口,把信纸抽出来,摊在眼前,一边看嘴角一边偷着笑。
金穗瞟她一眼:“很好笑吗?”
方敏说:“人家跟你道歉呢!那个态度,真是卑微到尘土里去。”
金穗不屑:“谁要他道歉?”
方敏看完信,把信纸折好重新塞回信封里,说道:“你呀,适可而止吧。”
金穗委屈:“干什么都叫我原谅他?难道做错事了,道歉就可以当做没发生吗?那他冲我生气的时候,难道没有考虑过后果?就像一个人拿刀子捅死了人,光道歉就不用坐牢了?”
方敏讪笑:“这是两码事。他没捅人,没造成别人生命上的危险,顶多就是让你伤心。”
“伤心死了,算不算死?”金穗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