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看见桑佩珠黑着脸,双手插腰站在他们面前。金穗自觉没有说亏心话,坦荡地看着她。
桑佩珠发火道:“余晖,你什么意思?”问完眼光又看向金穗,满是嫉妒。仿佛是她使了什么妩媚手段把余晖勾过来似的。
余晖不知死活地说:“我又没说错,你一直在我身边叽叽喳喳吵个没完。”
桑佩珠一脚跺在地板上,转身就走了。邵美萍对余晖说:“班长,你不该跟佩珠那样说话,多伤人心呢。”
余晖说:“这才开学几天呢,一直在我眼前晃,烦都烦死。”
桑佩珠离开之后,连着有两个女生过来邀请余晖跳舞,他都拒绝了。关红缨和蒋晓洁跳了一曲,不尽兴地回来,看到余晖,愣了一下。随后两人兴奋地问:“班长你会跳舞的吧?带带我们。”
不待余晖答应,屋子里的灯暗了些,舞池正上方的一盏豪华的舞台灯光倾泻下来。金穗小声嘀咕:“想不到这破地方还舍得买这么好的灯。”
关红缨说:“那个人是佩珠吧?”
灯光下,一袭长裙的桑佩珠站在舞池中央,背着一把手风琴。这年头会拉手风琴,可算是一项了不起的文艺特长。
在场的人,目光全被她吸引住了。她朝金穗投过来一个挑衅的眼神,摆开架式,拉了一曲《我的祖国》。
她的技法成熟,乐声流畅。才奏完前奏,现场好多人就跟着唱起来。
关红缨凑到金穗耳旁说:“没想到咱班的文艺委员还真有两把刷子。”
金穗看一眼余晖,笑着回她:“可惜操之过急了。”
关红缨说:“这大学里藏龙卧虎的人多着呢,有人眼瞎,有人不瞎。是花总有人欣赏。”
余晖双手抱在胸前,身子往后倾,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舞池里拉手风琴的桑佩珠。
一曲拉完,旁边的人不尽兴,起哄叫她再来一曲。她哀怨地朝余晖这个方向看来,随后调了调音,拉了一首听起来就比较悲情的歌曲。
金穗没听过,问旁边的关红缨:“这首歌曲叫什么名字?”
关红缨摇头:“不知道。”
站在她们身后的蒋晓洁也答:“不知道。”
他们不知道,但有人知道。人群中有一个高亮的男声跟着唱起来,金穗觉得旋律挺好听,竖着耳朵听。听到他唱什么哥呀姐呀,当兵写信什么的。
邵美萍在一旁不停地说:“哎,他们配合得真好!这歌真好听。”
拉完两首典子,桑佩珠出尽风头。背着琴下场时,好几个男生同时围过来跟她搭讪。
余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烦躁,拉着金穗起身:“走,我们去跳舞。”
金穗吓一跳:“我真不会跳。”
余晖说:“我教你。”
关红缨几个人在后头起哄:“好好跳,跳起来!”
来到舞池里,金穗的腰被余晖扶着,她感觉一点儿也不自在。她想挣开他的手,苦笑着说:“我真的不会跳。”
余晖不理她,一边迈开步子一边说:“刚才那首歌是一首民歌,叫《马桑树儿搭灯台》,丈夫写信给在家里的妻子,说自己当兵去远方,三五年回不来,叫妻子不必等他。”
金穗踩到了余晖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