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就带着双胞胎回去了。回到家里,她看着邮戳上寄信的日期,把最早的那一封先读了。
那是孟思昭在外面做巡回报告写的第一封信,信里介绍了从平原到高原过度地带的风景,讲他在外头遇到的新鲜事。
信的末尾,他稍微委婉地提了她在单位里留下“母老虎”这个外号。
金穗看得火冒三丈。她什么话都没说,怎么就成为母老虎?
要是可以打电话,她肯定直接去质问他,她怎么就凶了?就是那天打电话,她对指导员和战士也是客客气气的。后来不想聊,顶多是心疼电话费而已。
忍着怒气,她拆开第二封信,人已经到了高原,还遇上了下雪天气。第三封是到了边疆,高原上的边疆,风雪漫天,道路崎岖,边疆战士很不容易。
他信里提到的这些地方,金穗都有听过。若不是突然猝死穿越过来,她还计划去那边旅行。
现在从孟思昭的字里行间,认识七十年代末那些地方的风土人情,感觉很心酸,同时又有一点浪漫。
看完信,金穗把信封收到抽屉里。加上前头的两封,孟思昭已经给她写了五封信,可是她一封都没有回。
好像说不过去。
晚上吃完饭,孟广安带孟思明过来。来的原因很简单,听说金穗一下收到了三封信,他是来问问有没有写给他的。
听到金穗回答没有,孟广安脸上的失望表现得很明显。
金穗不好意思地解释:“爸啊,我一直没有空给他回信。他之前也没在部队,寄过去也得等他回来才能看。我打算近期给他回信了,你要有什么想说的,也写一封,到时候我们用一个信封装着寄过去。”
孟广安也不好再说什么,勉强地说:“那我让思明写吧。”
金穗连忙应道:“好好,写完了就交给我,我下次去县城的时候一起寄掉。”
孟广安说:“不用等到你去县城寄,要是明天写好了,就托人去公社寄吧。”
他表现出来的这种爱子心切,金穗真的觉得稀罕。
洗完澡,金穗坐在桌子前,在煤油灯昏暗的灯光下展开信纸,郑重地给孟思昭回信。就写日常的生活,还有参加责任田承包的试验。
在她和孟思辰两口子积极的影响下,孟广成一家子也报名参加承包责任田试验。
不过她有意避开了刘露成为她豆腐坊竞争对手的事情。好像是不想让他为这种事情烦恼。
这就是所谓的报喜不报忧吧。
孟广安第二天一早又过来找她。他让孟思明连夜写完了信,心里急着想让金穗马上去寄。
金穗皱着眉头说:“爸呀,我哪有时间呢?昨天施肥,豆腐坊停了一天工,今天我还得赶着做豆腐呢。我现在做五香和麻辣味的,工序多,耗时长。”
孟广安竟然说:“你去公社寄信,我帮你磨豆浆。”
“至于吗?是有十万火急的事吗?以前你几个月才写一封呢。”金穗没好气地说。
一提到以前,孟广安就心虚。他瞪着眼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行!我去寄!”
金穗倒也没有亲自去公社,而是在大队里找了个空白的信封,将信纸塞进去,写上地址封好口,托给去公社的人帮忙。
她得回家赶做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