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伽蓝主动认错,便给了俪嫔反击的机会,她能最后撑一口气咬住李伽蓝,说她下毒致使贵全发疯,贵全口中那些疯话,自然也不能信。
就连容祯都觉得李伽蓝蠢。
殊不知容歌只是太累了,她没有一点力气,见到容祯的后劲太大了,所有的不甘和委屈、充满矛盾的恨意,都要压垮她。
无数个为什么被她压在一声声的喘息里,问不出口。
不能暴露。
容歌告诉自己,再忍忍,会有人来接她的。
果然,俪嫔开始争辩了,连哭带颤道:“圣上你听,都是李伽蓝从中作梗,冤死臣妾了。”
容祯目光不移的看着容歌,她身上有股沉沉的死气,暗哑着声说:“俪嫔要害我,我还不能反击吗?我只是让圣上看到了原本的真相,至于信不信,全凭圣上判断。”
容祯会信的,起码六分信,他是个有主见的帝王,容歌明白,没有人能在容祯面前装傻充愣,试图完完全全的左右他,迷惑他。
容祯在帝位一日,就会逼迫自己多一分清醒。
俪嫔喊道:“圣上,臣妾没有害她。”
容祯静静抬手,说:“抬出去,打死。”
他指的是玉菁和已经死了的贵全,玉菁哭喊着让俪嫔救命,向容祯求饶,俪嫔也舍不得玉菁死,可她自身难保。
“圣上,臣妾一片苦心啊,江驰禹是奸臣,他私养府兵,混淆视线!”俪嫔打算破釜沉舟,就是死也要拉江驰禹垫背,泣声道:“还有魏项旭一事,就是李伽蓝亲手所医,圣上你问李伽蓝,你问她!江驰禹欺君,他骗你!”
容祯问容歌,“大胆李伽蓝,朕给你一次机会,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容歌轻轻一笑,说不出的苦,“臣女不认,渊王殿下没有养私兵,他是忠臣。”
容歌毅然决然的站在了江驰禹这边,现在想起“江驰禹”这三个字,漫长的像隔了百年,她竟有些想他。
容祯问她,“为什么?”
容歌答:“我信王爷。”
真心实意的,以前或许是容歌错了,江家人铮铮傲骨,怎会做奸臣!
“还有魏项旭的事呢。”容祯逼道,“朕也是信了江驰禹,可魏项旭的伤究竟怎么来的,你最清楚,朕要听实话。”
容歌方要开口,门口的侍卫大声报:“圣上,渊王殿下求见。”
“王爷没有欺君。”容歌忽安心下来,缓缓道:“魏大公子的伤只经过我手,确是自己摔伤,俪嫔娘娘公私不分,想用臣女来陷害王爷,保住魏大公子,臣女宁死也不会害王爷。”
容歌话音未落,门外的侍卫又大声报:“圣上,渊王不顾阻拦,执意闯宫,已经候在景华宫外。”
敢闯内宫,他江驰禹好大的胆子。
容祯冷笑,对容歌说:“看看朕亲封的王爷,你俩倒是情深。”
容歌看容祯已经出现了重影,她心口好酸。
外面传来侍卫阻拦的声音,“王爷,圣上未召,你不能擅闯景华宫。”
里面的容歌想出去,外面的人冒着冲撞天子也要进来,奋不顾身。
“江驰禹……”容歌眼角噙泪,望着容祯,弱声说:“圣上听见了吗,我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