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是首先，那其次呢？”皇上没有动怒，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罗素。
全福真怕她又口出狂言，连带着他这个引荐人也引得来什么受罚乃至杀身之祸。可事实往往事与愿违。
“其次就是皇上眼拙了。堂堂天子也被民女的外表所蒙骗了呢！”
全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莫离见师父跪了，也跟着跪了下去。罗素一脸吃惊地看着两个人，说：“皇上都没生气，你们跪什么？”
皇上问：“你怎么直到朕没生气？罗素，你今天这番话，足够朕掘地三尺，将你族中所有认得的，不认得的，沾亲的，带故的一块送上西天了。”
罗素莞尔一笑，道：“皇上去找吧，民女也很想见一见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呢。你们管这些人叫亲人，是吧？”
“哦？此话何意？”
罗素似乎很爱笑，一张小脸上从进门就开始挂着笑容。“皇上对民女的家事并不感兴趣，问来也是浪费时间。皇上，你还是先让你身边的公公和宫女站起来吧。”
“他们可以站起来，你却不行。”
“皇上不要用这些来试探民女了，您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
自古以来揣测圣意就是大不敬，尤其是当今圣上算是多疑，还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没等皇上说话，罗素抢着说：“皇上这会倒是生气了？民女一句假话都没有，难道您非要听些阿谀奉承的假话才高兴么？”
皇上此刻的神情变得复杂，眼睛微微眯着，眉头簇拥，眉中间出现一条深深的纹路。
“皇上不用问，您把问题放在心里想着，让民女一一作答，有一个答非所问的，民女．．．自剜双目吧。”
如果不仔细看，没人能发觉皇上一侧的眉毛微微扬了扬。
“民女是不是装神弄鬼，您试试就知道了。”
皇上根本没开口，罗素却像是在与他对话。皇上转身坐在龙椅上，拿起他时常把玩的手持，慢慢的盘着。
“好，如果民女真如皇上所想，皇上要杀要剐，我绝无二话！”
莫离也是个不信鬼神的人，可罗素确实让她大开眼界。她忽然想起赵太医说让李恒去南边找个人回来，难不成是罗素？
世人都是先入为主的观念认为能人异士就一定是男子，所以莫离根本没想到赵疆说的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子，就想皇上不相信一个女娃娃能有那么大的本事治好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