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没回答他的话,不是不想说,而是心疼的说不出话来了,不自觉地收紧手臂的力道。
背后搂着他的手臂力道越来越大,脸也紧紧贴在他背上,随着滚烫的泪一起滴在他心间,灼化了他心上裹起的层层寒冰,将最真实的自己摊在了姜棠面前。
不想跟她说起过去,就是知道一旦说了,她一定会心疼,他不想让她难过,哪怕是因为他自己。
这些话他原以为很难说出口,可真到这个份上,陆煜骁觉得好像没那么难,唯一在他预料之中的就是她很难过。
“姜姜。”
“嗯?”姜棠吸了吸小鼻音,扬起小脑袋将下巴顶在他背脊中间,明知道他看不到,还巴巴张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哽咽回应。
“姜姜!”
“嗯!”
一喊一应两人枯燥无味的玩了十几遍,一点不嫌腻,而他愤愤不甘的情绪,也在这几句简短的回答中被神奇的抚平了。
这要是换一个人,姜棠早骂别人神经病了,没事喊她那么多声干什么,有事说事。姜棠对她不敢兴趣的事一向没什么耐心。
比如聚会上不喜欢听她们虚伪的奉承,也不喜欢听她们嚼舌根,偶尔听到八卦什么,还能竖起耳朵听一两句,别的她真的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只会坐在角落自己玩自己的,所以她跟人一起出去存在感都极低。
可是姜棠今天很有耐心,还特别认真的回应,也感受到了自己被在乎的人珍视了。其实,他们都很缺乏安全感,这是儿时家庭环境造成的,而现在他们彼此能给对方足够的安全感,就在这一遍一遍的呼喊中体现出来,只要你叫,我就在。
察觉陆煜骁心情恢复的差不多了,姜棠的泪水也差不多干了,就松开了他,牵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好凉,姜棠捧起一只贴在掌心上下搓了搓,顺着手指尖一直搓上去,发现他到手腕都是冷的。
扯了下他的袖子,翻了下他的毛绒衫,就看着很厚,实际上摸手上很薄。秋天穿她都嫌冷的那种,现在冬天还没过去呢,穿这么点不冷才怪。
“你怎么不穿羽绒服?”话刚说出口,姜棠想了下,家里的衣柜除了清一色的西装,那就是稍微厚一点的风衣,根本就没有羽绒服这个选项。
仔细想了想,陆煜骁平时不是公司就是家,要不就是在车上要不就是在哪家酒会上,基本上都是有地暖的,根本用不着穿那么多。
“我穿不习惯,等进帐篷就不冷了。”
陆煜骁指着不远处,搭在杨柳树那里的豪华大帐篷说。
姜棠含糊应了声,心想着得给他买一件,放车上备着。
两人走近帐篷的时候,正听到陈主任浑厚的声音,听起来字正圆腔,即便是隔了一些距离也听得非常清楚。
“姜姜是做什么的?”
“她读编剧系的,还没毕业呢,不过她专业年年第一,学费什么都没让我们操心。至于工作,她大一就在景棠实习,收入还不错,最高一年可以赚百万,现在辞职去写小说了。”
“看看这个《糖梨蜜罐》就是她写的,我看评论什么还挺多的。”
顾沐雅接过话,姜棠能想象到妈妈一脸自豪,像献宝一样把自己的书送到对方面前。
她捂脸心里哀嚎,一定是姜蕾那厮叛变了,居然把她写的小说告诉妈妈了,内心慌得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