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不怕被人认出来。”乔凉夕轻笑一声,末了又不无玩味地道,“还是说,背后那个人真的是一点都不在乎?”
乔凉夕用的是问句,但面上却是从始至终都不见半点惊疑之色。
“朕已经吩咐下去,让他们仔细盯着,决不能让任何一个孩子出事。”
比之于乔凉夕的玩味,闫寒晨总还是谨小慎微一些,毕竟他肩头担负着的,是百姓们的期许。
“陛下不用紧张,我估计背后那人也再坐不住了,他只要露头,就总会露出马脚的。”乔凉夕耐心劝道。她最担心的,便是闫寒晨一旦动了心思,便总把自己往死里逼。
诚然,这一切源于他对自己的高要求,但旁人见了,总归不忍。
“老是坐以待毙,总觉得不舒服。”闫寒晨思忖片刻,终是颓然叹道。
许多年了,他不是不知道韬光养晦的好处,但就是一点都不愿意委屈自己。
尤其是好不容易有了这生杀予夺的权利,总不好再时不常被人牵着鼻子走。
“咱这不是为了孩子们的安全着想,所以才小心翼翼的嘛,再说了,与其打草惊蛇当然还不如慢慢来嘛。”
乔凉夕淡笑着道,末了又不自觉补充了一句,“再说了,眼下这事,真正着急的可不是咱们。”
言罢,她眸光中不自觉藏着些意味深长的笑意。
闫寒晨闻声,稍一思忖,终是从错愕的神色里抽离了出来。
诚然,事态虽紧急,可摆在他们眼前的,却是已经被逼到了角落里的杀人凶手。
此番能否将人逼出来,可就看这一出了。
乔凉夕心知他定然能反应过来,便也没有多说,只不以为意地淡声道,“所以,陛下无论如何要提醒大家,千万不能暴露了。”
闫寒晨看她一眼,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就在他运筹帷幄之时,秦韶莲也忙不迭将大祭司转移到了京郊学堂附近。
当然,她是被逼的。
可面对说一不二的大祭司时,她根本就没有半点招架的能力。
但不成想,那人见着不时在眼前晃荡的孩子们时,却是当即眼前一亮。
“赶紧安排一下,我已经大半个月没见到活物了,忍不了!”
大祭司斩钉截铁的一句,让秦韶莲当即慌了神。
“这……这不能太着急啊。”她沉着脸,好半响才试探着开口。
“着急?你不知道我从一开始的时候,就说过这事不能停嘛!”大祭司冷眼呵斥道。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秦韶莲却是深吸了一口气,忙不迭的辩解道,“现在外头盯地太紧,虽说我们已经办起了这个私塾,可总不能还什么结果都没呢,你就亲自把这一切都毁掉了吧?”
秦韶莲说话的时候,声音里不自觉带着些冷意。
苗疆那边发生的事,就算不曾从大祭司口中听到过些原委,却也能从外头的风向里听出个七七八八?
正是因此,她才会一门心思的强行将大祭司给压下来,让她无论如何都不可冒进。
虽说她说话不好听,但字字句句倒也委实在理。
至少,大祭司稍一思忖,便当即回过味来了。
“行,那我就权且再忍半个月!”这一句,她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秦韶莲听出了她话里话外的不满,可总也只能强忍着不做声。
毕竟,能争取到这半个月的机会,对她而言已经是莫大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