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苗一昕见势头不对,当即站出来帮忙。
可纵然是多了这份助力,苗曦欢却也始终处于劣势。
毕竟,眼前已经走火入魔的苗银玲已然是毫无收敛可能的,她们若是想要控制局势,最重要就是稳住这个人。
偏偏,大祭司虽不曾多言,但明里暗里却是在帮着催动她心底里的怒火。
事已至此,与其顾惜那些无辜人的性命,倒不如放手一搏。
苗疆的未来如何,无人能说得真切,可在大祭司眼里,与其放任苗曦欢自以为是的巴结闫国,倒不如继续苗银玲从前孤身一人为他们踏出来的危险之路。
虽一路荆棘,可终归是能有所希冀的。
比之于眼下这般战战兢兢的现实,委实值得让人放手一搏。
“神女,您还是放弃吧,斗不过的。”
苗曦欢仍勉力与苗曦欢抗衡之时,大祭司的冷言冷语轻飘飘地从身后传来,不偏不倚,正好截断了她的攻势。
“师父,您怎么能这样!”
苗一昕突然拔高音调质问一句,眼底满是不解。
要知道,作为大祭司及其传人,她们手中所能拥有的,已然远超苗曦欢。
若非是现今意外重重,苗曦欢作为神女,并没有什么机会常年现身于人前,大多数时候她也只能待在禁地里,孑然一身。
可大祭司呢?
一旦被推上了高位,便摇身一变成了苗疆一众百姓的代言人。
或者换句话说,她手里已然攥住了大多数人的性命。
无论生死,全是她一句话的事。
除却苗疆王,便只剩下她了。
可正是因此,苗一昕才愈发觉得错愕,她从来没料到,大祭司竟还不满足。
“呵,我怎样?”大祭司冷笑道。
“为苗疆生民谋福祉,是我此生不变的信念,这有错吗?”她狂笑着质问众人,尚未得到回应,大祭司又补了一句,“苗银玲的路虽然艰险,可终归是能为大家博出一条生路,可你呢?”
“只见了那岑相思一眼,便当即调转枪头,宁可伙同闫国人与苗疆为难,这可是先祖所愿?”
这声质问,却是对着苗曦欢。
“还有你!身为下一任祭司,你满脑子想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从见到那杨晔的第一眼起,你就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是不是?”
听着她接连不断的质问,苗曦欢与苗一昕终是不自觉心神恍惚。
有些事,纵是坚毅如磐石,可毕竟是他们心底不足为外人道的部分。
但偏偏此刻被大祭司毫无遮拦的戳破,无论是何缘故,总会不自觉让她们下不来台。
趁着她们兀自发怔的当口,苗银玲的攻势却愈发凌厉。
等两人反应过来,却是为时已晚。
苗曦欢下意识闭上了眼,虽说她从未曾料想过阖眼的画面,但面对此时种种,她心下总不自觉响着那一句,“该走了……”
但不知为何,明明苗银玲凌厉的叫嚣已到了近前,但她却久久不曾感受到死亡的压迫。
直到一声闷哼响起,苗曦欢才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可眼前的局势却是让她不免生出些恍惚。
这是怎么回事?
岑相思是怎么追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