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琛的目光终于落在杨子杰身上。
“没错，就是我，你终于发现了。”
他漆黑的眸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复苏过来，散发出彻骨的寒意。
沉默了两秒，他又忽然笑了，“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懦弱，虚伪，敢做不敢当。”
他这句话像是揭开了什么尘封的秘密，杨子杰大受刺激，神情癫狂。
“你胡说，就是你！跟我没关系！是你害死了你爹……”
话没说完，又挨了穆辉重重一拳，“说话要过脑子！”
穆南琛像是对他失去了兴趣，瞟了一眼还在围观的人群，淡淡开口。
“穆辉，去找几个人证，把他送回警局去。”
他余光落在杨子杰身上，“故意伤人，诽谤，散播不实言论，侮辱他人。”
只不过几秒，他就想出好几个罪名。
“穆南琛，你……”
杨子杰本想骂几句，猛然憋见穆辉不善的脸色，生生忍了下去。
“我们走。”
穆南琛见宋雅气色愈发差了，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向不远处的黑色迈巴赫走去。
车子发动，很快离开了。
远处被封锁的路段，一个男子看着车子走远了，才放下举着的相机。
他翻了翻，好几张穆南琛抱着宋雅的照片，两个人的脸清晰可见。
……
宋雅又被送回了医院。
她窝在车子后座上，后脑勺疼得她随时想睡过去，迷糊中听到前面的男人在打电话。
“很抱歉，陈总……我们下次再约……”
她似乎从来没有听见过这个傲娇的男人用这种语气说话，可实在没心思去考虑他遇到了什么。
再醒过来的时候，入眼就是医院明亮的白炽灯，晶莹的液体顺着透明的管子注入身体。
后脑勺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伤口上重新贴上了包着药的纱布。
一转头，就看见穆南琛单手支着下巴，坐在病床边上睡着了。
他似乎很累，眉头皱着，长长的睫毛盖住那双漂亮的眼睛，在脸上留下一大圈阴影。
薄唇紧抿，只穿了衬衣，露着高高的喉结。整个人如同他身上的味道，清冽高贵。
她不知不觉看了好几秒，才意识到自己在犯花痴。
这个男人的颜，把她吃得死死的。
又忽然想起杨子杰的话，“宋雅，你以为穆南琛对你是真心的？我告诉你，你就是个消遣的玩意儿！”
说话难听，却是响亮的耳光，扇得她不敢痴心妄想。
他再好，也是别人的，终究跟她不会有关系。
她吸吸鼻子，压下心底的难过，再抬眸时，就对上了男人黑梭梭的眸子。
他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不知有没有目睹她突然的失落。
宋雅被吓了一跳，险些出声。
“明知道自己没好，出院做什么?”
他皱着眉头，满脸不悦。
“我想省点钱。”
她低着眉，心里很委屈，哪知道出去折腾了一圈，她又被送回来了，该花的钱一分不少。
“嘁！”
穆南琛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
“一个亿，是你省几个医药费能省下来的？”
“……”
宋雅不说话，心里无比委屈，从二月份开始，她像是中了邪，倒霉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到现在，她总算跟杨子杰分手了，却闹得一点也不愉快，身心疲惫，负债累累。
穆南琛见她低着头，情绪很低落，长长的睫毛颤动，盖住了情绪，莫名的就觉得很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