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刚才凤吟说起，狐妖是被佛门中人所伤时，江妩神色激动，说的那些话，恐怕也是受了幻术的影响。
方才说话间，凤吟就觉得江妩有些奇怪。
便一直盯着江妩，生怕她出什么事。
没想到还真的被他发现了不对劲。
好在凤吟反应及时，虽没什么出什么大事，依旧叫人惊心。
“我记得你曾说那狐妖，修的是正统的法术，我方才看你额头黑气萦绕，隐约有入魔的迹象，说明这魔气是玲珑身上的。”凤吟说到这里，挑眉道，“那个玲珑居然还是个魔。”
“魔？她不是妖吗？“
“若是妖，就不会是黑气了。”凤吟话音一转，“所以她之前是妖？你不是说她是个神草吗？”
“以前是神草，后来他为了找魔神报仇，就舍去了神脉，做了妖皇，再后来又受了天雷，如今又变成了……魔？”
凤吟：“……这棵草可真挺能折腾的。”
神仙妖魔都被她尝试了个遍。
下一次想做什么？
鬼怪么？
“既然她已经成了魔，我敢肯定，这绝对和江栩脱不了干系！”
凤吟笑了：“你这个弟……这个燕皇，倒是有点意思。”
他原本想说你这个弟弟的，但想起江妩方才的反应，怕弟弟二字引得江妩不高兴，这才咽了下去。
江妩却道：“其实我已经看开了，虽然内疚却也知道，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我之前不是没想过去帮江栩回头。”
可惜越帮越乱，越帮江栩陷地越深。
到最后索性不管了。
任由江栩去了。
甚至觉得，只要江栩不和自己在一起。
只要她不理会江栩，不给江栩任何误会的机会，江栩就能慢慢放下。
就在两个月前，江妩还自我安慰，说江栩后宫有不少宠妃，说不定早就把她忘记了呢！
何况江妩年纪那么小，年少懵懂的爱恋，每个人都有。
如同她之前昏头，对楚煜无法自拔一样。
只要时间到了，终究会醒来。
没想到江栩非但没有醒悟，反而变本加厉。
想起楚煜，江妩一阵恍惚。
她忽然觉得，她和楚煜的那些事，真的已经是上辈子了。
可明明她重生后没多久。
包括景儿的死，江家满门无一幸免，就连她自己被困在冷宫，最后惨死在苏晚晴的手中。
都好像已经是几辈子之前的事了。
说起苏晚晴，江妩叹了口气。
看来真的是受了幻术的影响，短短一瞬，她竟然想起那么多旧人旧事来。
“那现在呢？”江妩问。
既然他们冲凤吟而来，自然要问凤吟的意思。
凤吟想到的，则是玲珑对江妩的心思。
不答反问：“你呢？你有什么想法？”
江妩略一沉吟，缓缓说道：“等！”
“我才跟你回京，他们就已经按捺不住，不但打听清楚了所有事，还猜出你就是凤吟，并想出一个又一个法子来对付我们，这也从侧面说明，着急的是他们。”
“所以我们慢慢等着便可，不信你瞧着就好了，我敢肯定，要不了多久，他们肯定还会有所动作。”
江妩的遵旨很简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任他随便蹦跶，跳得越欢，露出的破绽就越多，在未能将敌人一击即中之前，江妩不建议出手。
巧的是，凤吟也这么想。
他眼底划过一抹笑意：“你这个妖女，关键时刻，脑子还是有点好使的。”
江妩瞪着他，这人会不会说话？
什么叫脑子有点好使？
那是有点吗？！
不过，玩笑归玩笑。
凤吟可还耿耿于怀一件大事呢！
只见他黑漆漆的眸光，看着江妩，直盯的江妩浑身不自在了，这才开口：“所以，你当初跟我来京城，真的是因为我和凤吟一模一样对吗？”
江妩震惊：“你怎么又提起这个了？我们不是都说明白了吗？你就是凤吟，凤吟就是你自己，昔日的魔神啊！只是你丢失了那段记忆罢了，你为何不信？”
“何况你自己不是一直能梦到你的前世吗？这个总不会有假吧？所以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想你自己应该明白的吧？”
一连三问，问的凤吟到了嘴边的话给哽住在喉。
他想说的是这个吗？
他又不是个傻子，就算江妩不说，他自己也能猜出来。
之所以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是因为……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江妩太了解凤吟了，她抿嘴偷笑，“放心好了，在我心里谁都比不上你，你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呵！”薄唇轻启，溢出一声嗤笑。
略带嘲讽的语气，显然不相信江妩的话。
江妩一本正经，理直气壮：“你是在质疑我对你的爱吗？难道这些天的神交，终究是我错付了吗？要知道你可是头一个来我灵府，肆意妄为的人，你也不想想，我连自己的性命乃至魂魄，都全心全意的交在了你手里，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这还需要我亲自解释吗？”
心里却道：那是她以前没有修习仙术，没有灵府。
若是有灵府，还能逃得出容暄的手掌心？
没看容暄在借尸还魂之前，拼了命叫她怀上了景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