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么一句承诺,苏时初动荡的心才稍微稳定下来。
苏时初刚刚洗了澡,清纯的漆黑长发已经吹干,还沾著潮湿的淡淡水雾,夹杂着洗发水和沐浴露的气息,格外的芬芳诱人。
殷以墨闻到熟悉的好闻气息,眸光沉了沉。
「不早了,去休息吧。」
苏时初点点头,没有多想,转身就打算往客房的方向走。
没走几步,就被男人的胸膛给堵住了去路。
「你要去哪儿?」殷以墨寡淡的声线从上方传来,语调没有波澜。
苏时初仰头,眨了眨眼,语气理所当然:「回客房睡觉。」
「去主卧睡。」
殷以墨开口,语气不容她有分毫的拒绝:「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还敢离开我的视线,去别的地方晃悠?」
闻言,苏时初缩了缩脖子,脸色微微泛红。
她承认,今晚确实是自己赌气跑开在先:「这是殷总您的家,戒备森严,不会有什么外人混进来的。」
「按照你的道理,今晚是商老的场子,也不该混进什么外人。」殷以墨闭了闭眼,声音寡淡,散发著矜贵清冷的气质。
这句话,苏时初无法反驳。
更何况,殷以墨是替她着想,如果自己再刻意的拒绝,倒显得有些不识趣了。
她垂首,抿了抿唇,不情不愿的拖着步子,朝着主卧进去。
看她乖乖听话,殷以墨满意的扬唇,转身进了书房。
苏时初走进主卧,第一时间掀开被子钻进去,头也埋进被子里,想要赶紧睡着,避免等下和殷以墨正面交锋的尴尬。
可能是晚上太过紧张,神经都绷紧著,她竟然没过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
半夜。
迷迷糊糊之间,她因为把头埋在被子里太久,直接被热醒过来。
一转身,发现身侧是空的,隐约还能听到,隔壁书房传来的殷以墨的声音。
这么晚了,他在跟谁打电话?
苏时初心里纳闷,鞋子都没有穿,光着脚小心的推开房门,走到书房门口,像是做贼一样,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里面的动静。
房间内。
「明天,我要看到段玉迟入狱。」殷以墨眼眸半阖,嗓音低沉阴冷:「碰了不该碰的人,这次的惩罚已经够轻了。」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殷以墨眼眸倏地深沉,漆黑的深不见底:「这不是你要考虑的问题,是段家这一次自寻死路。」
语毕,电话被挂断。
殷以墨的身子沉沉的靠在椅子上,左手疲惫的放在眉心处,有一搭没一搭的捏著,看起来格外的烦躁。
他的右手手指间夹着点燃的烟,烟雾袅袅飘起,在房间里形成了一团化不开的云雾。
苏时初虽然不知道段家的背景,但是她也听得出来,处理段玉迟很棘手。
她咬了咬下唇,心里有些后悔。
一时之间的无理取闹,让殷以墨半夜都没有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