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半句,安然心中困惑却难以启齿。泰林痛感的强弱是与和安然的距离成反比的。距离越远,痛感越弱,距离越近,痛感越强。
李方文将二人之间的欲盖弥彰看在眼里,强忍住笑意,故作恍然大悟状:“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咱们可得好好研究研究。”
夜色朦胧,三人逐渐放松下来。老板特意给李方文推荐了几样蒜蓉酱的小海鲜解馋。安然不时插科打诨几句。随着咸香麻辣的滋味入口,泰林不禁大快朵颐,如初生婴儿般体会这来之不易的感官刺激。
不得不说,冥冥之中,安然的出现,让他拥有了更完整的人生感受和体验,还有层出不穷的新奇和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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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时已过。因为周末渔市休市的缘故,大排档的人潮有增无减,络绎不绝。老板手上有忙不完的活计,铁板上烤架上的各色海鲜经历着油煎火烤,“嘶嘶”作响。
邻桌的一个胖胖的小伙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走向老板,与他同桌吃喝的几个年轻小伙子含含糊糊地嚷道:“帅仔,别再点了,吃不完了。”
叫“帅仔”的胖小伙儿头也不回,晃晃小胖手含混地说道:“不,不点了,我去撒尿。”但面向老板的时候却又悄声说:“老板,帮我再给那桌上两手冰啤。”又高声叫:“老板,厕,厕所在哪?”
老板手中的破扇子一刻都没停,抬起下巴向旁边扬了扬:“停车场那边有。”
“啊?停车场?我去,那么远?!就近的有吗?”胖小伙儿嘴里嘟嘟囔囔。
“对,就是远点儿。你要是着急就去门市房后面的水沟。”老板向后面努了努嘴。
紧邻渔市广场的门市房都面朝港口,本来应该是渔船船工们装卸鱼获的总站。后来广场设立时被承包给专营海产批发的商铺。到了夜晚,这里便静寂无人,整排铺面黑漆漆一片,与前面广场大排档的热闹明亮和背后居民区的人间烟火形成鲜明对比。
胖小伙儿摇摇头,又伸手揉了揉脸,嘟囔了一句:“哎呦我去,这TM也太黑了。”说着便摇摇晃晃地走向门市房后面。
李方文看在眼里,轻嗤一声,无奈地摇摇头。
泰林原本只顾着埋头啃蒜蓉蟹脚,抬头却只见安然嘟着嘴唇,一脸嫌弃地望着他俩。
两位男士被这样鄙夷地看着,自然心中不甘,刚想开口打个圆场,就听见那条门市铺面后的巷子里有人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啊~啊~死人了,快,快来人啊~死人啦!啊~”
李方文“腾”地站起身,快步向巷子跑去。刚跑到巷口,就看见方才那胖小伙子提着裤子跌跌撞撞地跑出来。
看见了来人,胖小伙长长呼出一口气,“扑通”一声翻坐在他脚边,手指颤颤巍巍地伸向那条狭窄黑暗的小巷,哆哆嗦嗦地说:“里面有个,有个,死人。”
李方文安顿好他,又亮出警官证,伸手阻止了跑过来围观的人群,这才一步一步走进那条阴暗、潮湿、弥漫着死亡气味的巷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