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窗外片片乌云盖住了月亮。
时汐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睡梦里她梦到时嘉年。
时嘉年像往常那样憨笑着喊她姐姐,拉着她的手玩闹、撒娇。
她伸出手去抚摸时嘉年的头,时嘉年咧着嘴笑:“姐姐,嘉年要走了,你不要再哭了,要快乐。”
时汐手一怔,忽然才想到嘉年已经没了。
她顿时感到心如刀割,如梦初醒的睁开眼睛。
四周一片黑,静谧无声。
滚烫的眼泪汹涌地落下,一颗又一颗的泪滴顺着脸颊打湿枕襟。
嘉年不在了。
以后她没有弟弟了…
时汐控制不住地啜泣,渐渐地,黑暗里的空间里只剩她的哭声。
不知过了多久。
时汐哭到胃痛,她蜷曲着身子,双手紧攥着被子,整个人都在颤抖。
啪。
猛然灯开关被人摁亮,房间里一片通亮。
时汐不太适应光亮,她下意识地用手挡住脸,再慢慢地通过张开手透过指缝看向门外。
玄关处,傅承泽笔直地站着,他双手插兜,一脸的冷漠依旧任何的情绪。
“你爸妈要回老家了。”沉默良久,傅承泽忽然出声打断僵局。
时汐闻言整个人坐起,她本能地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才想到今天她给爸妈打了无数个电话,可到现在一个回拨电话都没有。
是了,父母在怨她。
如果不是她走开,嘉年不会一个人在病房里发病…
也不会最后死在手术台上。
倏地时汐想到什么抬头看向傅承泽。
不,不是她。
嘉年是被害死的。
护工说过嘉年是因为心脏病发加上缺氧才会走的这么快。
不然怎会短短几分钟,人说没就没了!
“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嘉年不单单是心脏病发,是有人故意摘了他的氧气罩。”时汐红着眼,突然激动的指控道。
傅承泽剑眉紧蹙,他在兜里的手微微握成拳头。
可他却不打算解释,更不想多说一二。
“汐汐。”这时半掩的门被撞开,沈忆知风尘仆仆地赶来。
两人目光一致地望出去。
三人相视,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时汐很意外沈忆知会来,而傅承泽眸里却闪过一丝厌烦。
厌烦之余甚至还有些复杂。
再转眸看向时汐,眼里又多了几分警告。
她又一次违逆自己的意思。
暗中与沈忆知保持着联系。
真是有恃无恐!
“忆知你怎么…”时汐抿唇欲要问,沈忆知却闪身从傅承泽身旁擦肩而过。
“感觉怎么样?好些没有?”他急忙来到病床前,急切地问道。
好看的眉眼里写满了柔情与担忧。
沈忆知温情脉脉与傅承泽的冷漠无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感。
时汐不自然地看了眼一侧无动于衷的傅承泽,不知为何心沉了几分。
原来爱与不爱,真的可以是两个极端。
“我好很多了。”面对沈忆知的关心,时汐只是摇头笑了笑:“不用担心。”
“别太难过,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身体。”沈忆知点了点头,他嘴角努动扫了一眼傅承泽却欲言又止。
“时汐你最好把我的话记在心里。”看着沈忆知与时汐眉来眼去,亲昵的模样,傅承泽心里就窝火。
他冷冷的出声,欲想提醒时汐。